水面吸一口气。
一丝凉意蓦地袭上心头,他隐隐觉得不妥,便把快要露出水面的脑袋缩了回去。
附近突然静得可怕,有点不正常。
船上陡然传来几下轻响,先是在岸边的那一侧,接着从船后绕到了船首。
刘宸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好狡猾的敌人。
幸亏本能警觉尚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仔细一想,脑中忽然一震:“是我的灵识感应到了危险,因此发出警兆,难道我的修为已步入了先天之境?但凡有此成就的人,只要尚有一口气息在,这一丝灵识便永存心间,完全不受当前伤势的影响。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刚才的情形。”
船上一人肩扛长矛,满脸失望地朝岸上的同伴摇了摇头,他替船上几人解开穴道,跃下船去。船上几人呆若木鸡地目送着对方的背影,兀自哆嗦不止。
那人来到岸上,叹道:“船上四周,一滴水珠都没有,对方没有上去过。”
提刀大汉伸指解开了岸上几人的穴道,沉声道:“咱们到下游瞧瞧去。”
二人便沿着河岸往下搜去,不一会就发现了乱草中的血迹。提刀大汉沿着血迹一路查看了过去,突然指着下游道:“不好,对方乘船走了。”
扛矛大汉道:“真是岂有此理,赶紧通知其他人,追下去截住那艘船。”
提刀大汉急道:“咱们一边追,一边发出讯号,莫让对方半路溜了。”
两人相视点头,沿着河岸往下游狂追而去。每走出一段距离,提刀大汉便甩出一根细小铜管,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啸声。
刘宸听着渐渐远去的啸声,便知道敌人正在发出追踪讯号。
声音是往下游而去的,他们显然已经中计。
他轻轻浮出水面,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道真乃天不亡我。
此时,小船已将货物装满,正缓缓驶离岸边。
听着两边的棹声和哗哗的水声,他心中一阵祈祷,希望天如人愿。货船在河心处转了一个大弯,果真逆水而上,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心道事情总算成了。
过了一阵,船行平稳,众船夫便进舱休息,只留下了一人,在舱顶引航。
他瞧准时机,就着棹水声,呼啦一下上了甲板,一溜烟钻进了底层的货舱。一股浓烈的鱼腥味登时传进鼻中,看来这是一艘贩运干鱼的货船。
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去,他随便倒在一处角落里,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出一个美丽的身影,耳边似乎响起了她的欢笑声。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夜幕即将笼罩,他轻轻皱了皱眉头。自昨夜长街一战,一直逃亡到现在,耽误了不少时间,接下来也不知道能否在子夜前赶到荥阳古渡。
身上的痛楚将他从忧思中唤醒,他挪了挪身子,发觉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感觉整个身体都使不上劲,各处的经脉越发灼热,针扎一般难受。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摸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吞下两粒之后,再将剩下的几粒在掌心磨碎,敷在伤口上。
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痛苦立减,他不禁暗叹师门丹药之神奇。过了片刻,他靠着一包货物坐了起来,轻轻闭上双目,开始运功疗伤。
忽然一阵胸闷恶心,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差点晕了过去。他只觉脑中麻麻的,额上冷汗直冒,心中再也静不下来。
越是运气心中越是烦恶,散乱的真气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完全不受他意念控制,四下蔓延开来,在经脉内恣意冲突。
额角上已青筋突起,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似乎就要将他撕碎,破体而出。
他喃喃道:“大事不好,这是将要散功的迹象。”他下意识地往怀中摸去,手中多出了一个小锦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