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也带过来了。”
豆豆是我十岁时在山上捡到的,我起初将其捡回家时,它还只是拇指大的蛋,蛋壳漆黑发亮,像是黑豆一般,很是新奇。我初初以为,这是一只八哥蛋,想着自己若能养个会学舌的八哥,平日里拿来解解闷,乃是再好不过的了。怎料当天晚上,黑豆子竟孵化出一只黑蛇,蛇仅半指长,却有指粗细,亦是漆黑发亮的颜色。软软的蜷在蛋里探出头来,倒是我见过最可爱的蛇了!
于是乎,这只可爱的黑蛇便被我作为爱宠养活着。想着如此的猛兽在身边,好不威武。
随着豆豆日渐长大,全族上下也很是喜欢它,不过倒不是因为它威武,而是大家渐渐发现,这条蛇无毒且颇有灵性。你说哪有这样的事情?身为一条蛇而没有毒液,我觉得豆豆该被开除蛇籍,它不配做蛇。
这条违反蛇类本性的异类蛇,却在它两岁的时候,做了件奇怪事情。当时我正在寻阳溪边上课,祖父亲自教授我巫族的通灵之术,大片的蝴蝶被笛声吸引而来,我在一旁啧啧称奇。突然溪边的杂草丛中传来阵阵悉响,一群蛇自草丛爬出,顷刻之间便占领了这边土地,我目光所及范围,均是密密麻麻的蛇。我因着豆豆的缘故对蛇颇有些好感,而当时的场景却使我脊背甚是发凉。慌乱之中,忽见得蛇群急急撤向两边,整齐的留出一道来,一条瘦黑蛇自这道爬来,通体漆黑如墨。这倒像是我家那条蛇!我心中暗想。黑蛇到我面前仰头盘踞着,看向我的眼睛忽闪忽闪。我心中大呼,还真是我家豆豆!
那次的事件使得我对豆豆大为改观,觉得自己的宠物(不,我心中已把它上升为家人)能有如此来头,简直比养虎养狮子的还要拉风好几个层次。由此也能看出我着实个狐假虎威的人。
如今这个来头不的猛兽,正神色恹恹的盘踞在一旁树枝上,似乎是困了。老人常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看来这说的正是所有动物的自然规律,怪不得我最近颇有些厌学情绪,总觉得疲乏不堪,毕竟自然规律嘛,不可抗也不宜抗。
见到豆豆我很是开心,豆豆似乎也很开心,手环似的盘在我手腕上,脑袋挨着我的手背,黑眼睛水汪汪的。
表哥感叹道:“好可爱的一条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意欲触碰,却被豆豆“嗞嗞”吐着的信子吓得缩回手去。他看着受惊的豆豆,满脸不悦。
我嘟囔道:“干嘛跟禽兽一般见识!”
表哥接话道:“我没跟它一般……”
我瞥了表哥一眼,没好气的打断道:“我又没跟你说话。”我轻轻的抚摸豆豆的腹部,表示安慰,轻声说:“豆豆不怕哈,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哈!”
青瓦院墙上零零星星落了许多黄莺,通体金黄,只两翅和尾部有些黑色带斑,啼鸣声很是清脆,婉转动听。
求良表哥朝黄莺的方向指了指,说道:“唤秋、淼儿,你们看,隔壁院子那里有棵樱桃树,这些黄莺鸟儿,多半就是因此而来。”
我走近仔细观察一番,正如表哥所说,紧挨着的隔壁院子里,有棵樱桃露出茂盛的树顶,树皮灰白色,枝灰褐色,叶片多是长圆状卵形,其上密密麻麻的挂着好些青绿色的樱桃果,晶莹剔透,形状饱满圆润,像是孩子生气嘟嘴的面颊,胖乎乎的很是可爱。
一旁的表哥啧啧称叹,说些什么“樱桃原名‘莺桃’”之类的话语,显摆他博文广知。我无意去听表哥说了些什么,愣神的盯着那些尚未成熟的樱桃果,心里痒痒的,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弄来尝尝鲜。
我问表哥:“你家跟隔壁的关系好吗?”
表哥敲了一下我的头顶,不满的说道:“什么‘你家’,以后要说‘我家’。”
我不肯示弱打了回去,吞吞吐吐的再次问道:“我家……我家跟隔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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