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唐敏挑了挑眉毛,一副顽皮挑逗模样。
“嗯,真的,真的。”皮日休讪讪地笑了笑。
“难怪兰兰说你是个好人,”唐敏感叹道:“哎…,她什么都比我强,连看人也比我准。像你这样的有钱人,竟没去过妓院,当真是什么来着…洁什么好?”
“洁身自好?”皮日休猜测道。
“对对,哈哈,”唐敏心无城府地大笑道:“你果然是个读书人。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倒不像唐大哥那样爽直!”
“唐大哥?”皮日休疑惑地道。
“唐虎大哥啊!”唐敏双手一翻地道。
“哦哦!呵呵,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成朋友了。”皮日休眨了眨眼睛,欣慰地道。
“嗯,唐虎哥哥对我可好了,还说要认我当义妹呢。”唐敏笑嘻嘻地道。
“啊?”
皮日休心中疑惑道:这是什么情况?
在古代,拜天祭地成为义兄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人们心中,不仅仅是一个仪式而已。古人迷信,对天地的敬畏远超今人。拜过天地的义兄妹,就好比亲兄妹一般。不仅互相之间要用心照顾,而且全然断绝了通婚的可能。
唐虎在搞什么鬼?
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
说着说着,唐敏竟突然哭了起来。她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默默抹着眼泪。哭了一会儿,她小声说:“兰兰命苦,比我还苦。自从我逃出妓院,虽然过得累了些,不过我却很自由。她暗地里帮衬我,我才买得起这间小房,还置办了摊位。本来,日子慢慢过得好了,我还偷学了些武艺。想着哪天结交些江湖豪杰,把她从妓院里抢出来,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可现在,她竟然病成这个样子……呜呜……”
“唐姑娘,莫哭,她会好起来的。”皮日休小声劝慰道,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了望窗户,示意唐敏再小声点。
“你还是不要说这样话了吧。”唐敏抹干眼泪,“哪有什么药能治花柳病呢。如果能治,还会死那么多人吗?”
看来,唐敏并不十分相信皮日休的“祖传秘药”,她之所以能接受赠药,完全是因为“病急乱投医”或者“死马当活马医”。
虽被人不信任,但皮日休却并不恼怒。因为,在唐朝人眼里,花柳病比艾滋病还要可怕。只不过,当时的人并不知道什么是艾滋病,甚至当时的中国,都没有艾滋病。
皮日休静静地听着,不时应一声。
他表情认真,摆出一副聆听者的架势,唐敏的话越说越多。
这时,皮日休心里想,唐敏会不会揭秘尤兰得病的原因呢?
皮日休很想知道答案,不过他却不能直接去问,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伺机引导。
“诗姑娘才貌双全,一定会遭人嫉妒吧?”
“那可不,嫉妒她的人可多了!”唐敏突然愤怒起来,恨恨地道:“越是动乱时候,女孩就越便宜,黄老鸨子到处撒钱,买来好多。你是不知道,醉红楼里有一批好苗子呢。她们虽然比不上兰兰这般漂亮,可也都是上乘姿色。黄老鸨子花钱培养她们,让她们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好的,将来做清倌,学习不好的,只能卖身子给老鸨赚钱了。”
“哦,既然是这样,那竞争一定很激烈吧?”
“激烈!相当激烈了!”唐敏其实是极健谈的,一打开话匣子便停不住,仿佛好久没和人说过话似的,她孜孜不倦地说道:“为了争夺一个清倌名额,动刀子的事都发生过。你可知道,在妓院里能当一个清倌,尤其是像醉红楼那样的大妓院,身份其实并不次于大家闺秀呢。曹州和濮州地区,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太太,都是清倌出身,只不过…她们当不上正室。就算正室夫人死了,还是轮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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