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香听到王爷嘟囔着,不由抿嘴笑笑,几次接触,她也不觉得王爷可怕了,随嘴便说“王爷这便错了,姑娘若是因为这事生气,定是您不与她说您与左相姐的亲事。”
姜聿不由皱眉,反问一句,“亲事?何来亲事?”
满香看王爷微怒,心慌不已,跪在地上连连告饶,“王爷息怒……只是整个云京都在说您与左相姐彼此钟情,只等圣上下旨便众民同庆…”
“这话你也都同慕慕说了?”姜聿怒拍桌而起,十分明白了华慕为何生气。她是自重自爱之人,若自己婚配或者定了姻亲,定然是不再有纠葛,即便关系再好,也绝不逾矩。
“没……没有……奴婢没有说,这些话市集人人都知,却不敢乱嚼舌根的……”
满香吓坏了,她都想好了,若王爷要杀她,她一定求爹爹去找华姑娘救自己一命。
姜聿没有多言,抚袖而去,又恼又气。
后几日姜聿也都没有去找华慕,华慕写好了随军撰文,分几章几节来写,文笔生动又不免添油加醋的鼓吹都卫军的神勇厉害。
这些撰文便让云京的报再次沸腾,人人都晓得这名为“刃”的书生写得一手漂亮文章,却不知躲在“刃”背后的,竟是华慕这等女子。
不得不借名而存,梓安姐夫告诉华慕,有些光亮的东西写得,有些阴暗的东西写不得,但为了让百姓知道真相,皆要写。
清栀姐姐身子重了,操心却越发多起来,她瞧着华慕适龄婚配又无依无靠,就求了许多的邀帖来,尽是些文集雅集,诗会舞会,推着华慕去参加。
华慕不甚懂这云京的雅集诗会是什么深意,只当是聚乐,答应清栀姐姐有空便去。殊不知,这会上的王公贵子,商家女眷,都在借机会搭人脉求姻缘。
交了撰文左右无事,阿灿替华慕梳洗打扮,准备了一身水红的花裳。
“这是什么衣服?隆重的很,阿灿,还是将我那件淡墨色的蝉缎找来,最近瞧着淡色欢喜。”华慕始终觉得红色扎眼,她不愿意受人瞩目,此次雅集也是冲着诗去的,何必招摇呢。
第一次去这雅集,华慕怕失了体统,发式梳的巧,连那对银摇也清丽的很,耳朵上松松的坠着温玉,胸前的如意袋出自阿灿的好手艺,腰间轻挂着姜军夫人送她的钱袋,上面绣的画眉依旧活灵活现,内衬里挂着那个镀了金的令牌。
雅集办在诗苑,门洞不大但内里却别有洞天。门庭一个套着一个,女使与管家婆子各个繁忙,进了院子方知形式。
人人都有一方桌,三排数尽后是道屏风,这屏风竹制,相比一般屏风长出十尺还多。隔过屏风的便是诗会上的男子,因着礼数,又有新奇玩儿法,屏风就非常重要了。
华慕带着阿灿刚一落座,身后一阵嘈杂,又连忙站起来回头看。
人群簇拥着,娇美女子缓缓而来,一身清白色长衫,套着淡翠的丝裙,踏着慧绵福底的玲珑鞋。金步摇迎着阳光放大了贵气,远山眉浅浅轻挂,三庭五眼也甚是标志,嘴含笑上扬,回应着旁人问好。
诗苑的老板娘更是喜出望外,忙上前搭话,“胡姐大驾,老妇这诗苑蓬荜生辉,听着胡姐接了邀帖的时候,老妇受宠若惊,怎得您左相嫡女莅往。”
“宋夫人这话说着,女便是该回去了,左右是无事,来诗集也是好的。”胡姐嘤嘤笑着,温柔和善,又生的标志,华慕都不由定睛多看。
看着她们相熟的,想攀关系的尽数介绍一番,阿灿给华慕倒了茶,贴着她耳语,“慕慕姑娘不过去认识一下吗?听着样子,这位胡姐在云京贵女中有些派头。”
华慕轻捻起方桌上的云扇遮面,靠近阿灿说,“素日里我最不愿意没话找话了,如今让我去攀炎附势,我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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