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张智圆此时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看着若有所思的潘浩然,道:“大人,其实一支纪律严格的军队,越往下,忠诚度越高,士兵们没有什么自己的思想,极易盲从,反而是职位越高,了解的事情越多,这种忠诚度倒是会打折扣的。”
“我明白,越是往上的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纠葛,单凭忠诚,如何能凝聚人心,关键是要有共同的利益,才能将所有人绑在一起。”潘浩然感慨地道。“正如王好古,以前我们都还地位不高的是时候,跟我那是砍得脑壳换得命,而后职位越来越高,便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时跟着我,是觉得我有问鼎天下的实力与野心,可以搏个封妻荫子,公候万代,一旦察觉到有蒙人实力极强,而他还能更上一步,立即便改换门庭了。”
张智圆默然无语。
“当然,智圆,你与他不一样,只是,你觉得简述如何呢?”潘浩然看着张智圆,忽然问道:“简述当真还跟我是一条心么?他会不会与王好古一般无二?”
张智圆一惊“大人,这话,这心思,我们回到益州城之后,您可不能露出一星半点,相反,我认为,您回到益州城之后,最好便是将军政大军先赋予简述将军才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么说,你认为简述也有二心了!”潘浩然握紧了拳头“让我当一个傀儡?”
“大人,现在益州城内城外,皆是简述控制,所有军队,都已如简述怀中,我们如果能带上一万两万部队回来,那自是另说,但现在,我们一无所有。”
潘浩然垂下了头,满头白发映在张智圆眼中,显得格外凄凉。
屋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左益满脸惊慌地出现在潘浩然面前“大人,不好了,发现了大队叛军正在向我们这里袭来,你们快走吧!”
“什么?”潘浩然霍然站了起来“叛军这个时候来进攻,怎么可能?”目光转向张智圆,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恐惧。
“走,我跟你去瞧瞧!”
三步并做两步,冲上顶楼,明亮的光光之下,一道黑线出现在视野里,随即地面感觉到了阵阵震颤,顶楼之上的烽烟已是燃烧了起来。
“大人,我们这个小垒子是守不住的,赶紧跑吧!”左益有些惊慌失措地道。
潘浩然双手死死地抠着顶楼的墙壁,摇着头“走不了了,对方全部是骑兵,而且目标极其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个时候弃了这个碉楼,只会死得更快!”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叫上你的手下,拿起武器,我们只能死守,但愿你派出去的人能很快带来援军,对了,离这里最近的驻军地点有多远?”
“三十里!”左益吞了一口唾沫“离这里三十里有一个营的驻军,但没有骑兵啊!就算他们接到信便往这里赶,也要天亮的时候才能到。”
“那我们就守到天亮,去,把你们这个碉楼里所有的武器都搬上来!”
月光之下,大约上千名骑兵冲到了这个碉楼前,将碉楼围得水泄不通,天上月光很好,骑兵们亦没有点燃火把,沉默地围着碉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身后再一次响起急骤的马蹄之声,十数骑如飞一般赶至。张智圆扒在二数的窗棂之上,看到了一个熟悉之极的人影,霎时之间便如坠冰喾,整个人顺着墙壁滑了下来“简述,果然是你!”他幽幽地叹息道。
环顾四周,一柄长枪竖在墙角,艰难地爬了过去,拿起了铁枪,将枪尾顶在了墙上,矛尖冲着自己的咽喉,苦笑了一声,整个人猛地用力撞了上去,哧的一声,长枪刺透了他的咽喉,张智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血水沽沽地向着四周漫延开来。
顶楼之上,潘浩然也惊呆了,碉楼之下,那个人影是那样的熟悉,但显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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