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泪光,没有想到简述竟然是一个如此光明磊落的汉子,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简将军,简叔叔,如果相公泉下有知,定然无比欢喜,有叔叔相扶,我潘家终有再起一日,阿云,阿云,快来拜谢简叔叔!”潘裘氏一把扯起明显还有些糊涂的潘云,按着他便向简述行礼。
简述又是单膝下跪,“简述见过二公子,不,见过知州大人!”
“叔叔请起,叔叔请起!”潘云结结巴巴地道。
走出潘家的大门,周文益忍不住问道:“将军,有这个必要么?潘浩然如果听将军的话,焉有兴庆之败,焉会全军覆灭,他自取灭亡,连带着我们也朝不保夕,何必再留着他们,将军自竖旗帜,一样守得住益州城!”
简述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潘宅内稀疏的灯火,摇头道:“光靠益州城,即便守得住,那也是毫无前途可言,我们守得住一年,守得住十年么?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困守城中,再精锐的军队也会变成垃圾!潘浩然恐怕已经死了,但虎死不倒威,余恩犹存,益州之下,绝大多数的府县长官都是他的亲信,这些人虽然迫于形式投靠王好古,但内心深处未必真心如此,我们扛着潘浩然的旗帜,以潘云这个废物点心为招牌,便可以暗中联络这些人,伺机反扑,我估计,蒙军在益州呆不了多久,一旦攻击益州城不顺,他们就会退走,泰州那边,战事可是日益吃紧了,没有了蒙军,我们与王好古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周广益佩服地道:“还是将军想得周全,潘云倒是可以废物利用,潘浩然的这张虎皮倒还可以利用一段时间,只是潘裘氏可不是傻瓜,这日子一长,恐怕就会瞧出端倪来了!”
简述淡淡一笑,“现在她便心知肚明,但于她而言,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么?对了,外面撒出来的人有消息了么?”
周广益摇头,“大公子亲自布置的此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告诉简单,此事千万不能疏忽,一旦发现潘浩然还活着,立刻将其杀死,毁尸灭迹,不要留下一点线索!”
“大公子知道此事轻重!将军但可放心!”周广益道。
简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顾周广益道:“广益,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毕竟我与潘浩然主臣数十年,即便是私交也是极为不错的。”
周广益连连摇头:“将军,此时你可千万心软不得,要说主臣情份,您已经做到了极致,是潘浩然先抛弃了我们,而且现在潘浩然一无所有,一旦让他回到益州城,必然要想法设法剥夺我们的军权,要知道,现在我们手里的军队已经是他最后一点可以利用的力量了,他回来,我们则必死无疑,他难道会留下我们吗?这已经是非此即彼的时候了,您到时候留潘云一条命,给潘家延续一份香火已是菩萨心肠了!”
简述听完周广益的话,重新举步向前迈进,“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舒服!”他叹道。
此时,简述与周广益正在讨论的潘浩然的确还没有死,在孙智圆的拼死援救之下,在他与孙智圆的所有精锐都几乎为了掩护二人而死尽死绝之后,他们二人仅仅带了不到十名卫士,逃出了生天。此时,一行人换上了百姓的衣服,正蹒跚行走在益州的小道之上,向着益州城一点一点地挪动着。
孙智圆受了不轻的伤,此时被两个士兵抬在担架上,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逃亡途中,能活着已算奇迹,那里有医有药,众人随身倒是都带着金创药,但眼下孙智圆却不仅仅是金创药能解决问题的了。
众人亦不敢去村庄,集市上,城中寻医生,离兴庆大败已过去了一月余余,王好古对于益州的控制正日益加强,一旦在这些地方露面,便极有可能让那些急于在新主子面前邀功请赏的家伙捉拿去向王好古献媚,眼看着孙智圆一天天垮下去,随时都有可能死掉,却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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