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顿时勾起往事的记忆,跟着安毅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吼着,五个人全部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唱完后,安毅瞪着五位老弟兄骂道:“哭什么哭,现在咱们应该高兴才是,瞧瞧现在这儿济济一堂兵强马壮的,咱们安家军的名头终于闯出来了,当初我们还是连长、排长、班长和普通士兵的时候,谁能想得到,咱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完,安毅摆了摆手,示意五人坐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泪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突然涌了出来,满脸瞬间被浸润。
安毅略显尴尬地转过身,掏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泪水,待平稳了下情绪,才转过身来,继续说:
“当初从广州出发的工兵三连两百多个弟兄,能够活着到现在的不超过三十个,留在军中的,除了在场的以及现在在叙府养病的胡子和鹦鹉外,就没其他人了,在此期间,我也找过许多遗失在外的老弟兄,比如蔡光庆,当时他是我工兵三连唯一的爆破专家,我们连的爆破技术和沙盘、纸上作业技术,就是他一手教导的,可是自从调到二师四团,后来又担任二师工兵营营长,在北伐刘峙那头猪指挥的东线强渡秦东河抢建浮桥时身受重伤,当时工兵营五百弟兄被炮弹炸死炸伤过半,整个工兵营遭此重创退出战斗,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了......我为此在心里心疼好久,也不敢想象若是我们一直都在刘峙麾下,会遭受何等厄运,对于一名将领来说,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属下的生死,所以自领军以来,我向来慎之又慎,就怕成为刘峙那样拿自己手下生命当做升官阶梯的昏聩官员。
“算了,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自从立下志向后,我就有意扩大咱们的实力,工兵三连慢慢扩充成了模范营,模范营又变成了独立团,再由独立团成为独立师,我安家军慢慢发展壮大,直到今天这样的规模。可是,弟兄们,谁还记得北伐的初衷是什么?谁还记得当初咱们最纯真的理想?当初咱们执着于打倒的英、法、美、日等帝国主义国家打倒了吗?列强加诸在我们中华民族身上的耻辱洗刷了吗?我们中国人真正站起来了吗?”
安毅说到这里,把电文交给了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张弘栾。张弘栾摇了摇头,大声说道:
“安老弟,不用给我们看这些,彼此相交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会骗我们不成?你就说该怎么办吧!我张弘栾一生不服人,就服你安老弟。欧美人也不是今天才这么可恶的,自鸦片战争敲开中国的国门那一天开始,中国无时无刻不在经受他们的侵略,列强与清政府签订的系列条约,那一次不是割地、赔款、租界、单边法外治权、提供片面最惠国待遇、协定关税、划定势力范围啊?这一条条一款款,都是在我中国人的心口中捅刀子啊!
“其实,刚才你所念的那份《南下方略》中所述的南洋华人的苦楚,又何尝又不是今天我全体中国人的苦楚?既然有人能够在六年前就预测到今日之大变局,希望我们能由外而来,来改变中国的处境,我们如何不尽力去争取?
“昨天一早,我和石老弟到上海后,立即乘坐新二军的装甲车,到浦东去走了一圈,只需看看日军构筑的钢铁堡垒,便知道这一场攻防大战何等惊心动魄了!照理说这样烈度的战争,咱们中国军队怎么也得死上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吧?以钢铁血肉之躯,如何是钢筋堡垒的对手?结果,一场战役打下来,我军所有伤亡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人,我中国人何时这么威风过了?我想正是由于我安家军的出色表现,引起了列强的警惕,才导致法属安南殖民政府公然扣下咱们的货物。
“那些白鬼子什么时候对我们中国好过?他们不愿意看着拥有四万万同胞的中国崛起!因为在他们眼里,中国却是可怜的殖民地,若是殖民地把列强给打倒了,那不是给他们统治下的殖民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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