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咱们的根据地南昌,弟兄们能受得了这口气吗?咱们的父母妻儿一家老小全都在老南昌啊!要不是杨斌大哥和夏俭处理得当,时时抢先一步逼迫赤匪后撤,恐怕咱们的弟兄早就和共产党的部队打起来了,这样的情况下,你说愚兄能不收拾他们吗?”
安毅低下头苦笑一下,好在自己的嫡系部队几乎都在历次大战中从防务相对轻松的江西省警备司令部抽调一空,加入到迅速发展壮大的第五军团各部,因此留下的老兄弟不多,这次并入十七师的三个旅旅长均为原先跟随杨斌一起的老兄弟掌控,而出自独立师的老弟兄基本都在夏俭麾下六个旅,俱都担任营团长和正副旅长职务,使得安毅不至于为这些弟兄可能死于湘粤赣闽的崇山峻岭千山万壑伤脑筋。
尽管如此,安毅还是为鲁逸轩的愚忠感到难过,之前安毅就想通过各种方法逐步扭转鲁逸轩的观念,只是因为战事频繁,无暇他顾,独立师又被蒋总司令当成嫡系王牌师留在身边使用,没有进入安毅的第五军团并肩作战,因此彼此间的交流机会极为欠缺,加上胡家林从不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任何弟兄的性格,使得才华横溢的鲁逸轩仍然保持着留学回来等待安排时期接受政训那一套思想,甚至比当时更为极端。
鲁逸轩看到安毅没有回答,胡家林静静吸烟神色平静,黄应武脸上带笑意味深长,杨冠眼里露出担忧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安毅见气氛不对,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道:“师兄,直属江西警备司令部的三个旅装备精良,训练不错,也都是实行咱们原先那一套管理体制,服从性和军纪都比较好,但是这三个旅长期驻扎城市,主要训练内容是内保和城市平叛,巷战以及快速集结、处理突发事件都不错,不一定适应山地作战,原本两个经验丰富的山地旅已经加入焕琪的警备师,如今开赴昆明成为三十八军第一师了,你的麾下三个旅官兵素质没的说,而且近半是江浙皖官兵,指挥官八成是江浙籍老兵,又在士官基地进修过,但还要谨而慎之才行。
一年多来独立师的历次战斗,基本都是平原和缓坡地区,要么就是大江沿线攻坚,与南昌盆地之外的山地作战区别甚大,这一点还请师兄多加留意。到了南昌,师兄不妨去找夏俭聊聊,这家伙文化不高打仗水平不低,或许他能对师兄提出些建议。”
“谢谢师弟!愚兄也有这想法。”鲁逸轩露出个感激笑容。
胡家林知道安毅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到鲁逸轩如此自信,也不好说什么,轻咳一声问黄应武要过支烟,吸上两口忍不住还是郑重地说道:
“子昂,我只有几句话相送,望贤弟牢记山地战要义:进退神速来去如风,一击即退切勿恋战,峡谷陌路不宜久留,林间水网切勿分兵。这几句话是咱们各部队数年来的总结,比不上那些流传青史的兵法,但很实用,特别是在没有民众基础的陌生山区,也适合复杂地形情况下的夜战,装备优势在某种特地情况下不成为其优势,比如峡谷,几千块石头从山上滚下来就不是武器能抵挡的。”
“谢大哥!小弟记住了。”
鲁逸轩重重点头感激一笑,突然发现大家的神色凝重非常不解,刚要询问,猛然意识到自己此行的艰难,默默自问自己是否太兴奋太自信了?否则,身经百战的安毅、胡家林和黄应武不会这幅表情。
安毅莞尔一笑:“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不要弄得这么严肃。师兄,明天小弟就让飞机去把程光、老杨和夏俭接来,晚上在厚载巷的家里给你摆酒壮行,也算是给小弟此次赴欧美考察送行吧。胡子,你就算喝不了也去凑凑热闹,应武回去后把箫无、老廖、黄汉乾和那几个旅长弟兄都叫来,特别是箫无,看看他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让我带给李跃武。”
“这样最好,在办事处说话都自在些。”杨冠极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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