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的身上感受到。
“有么”
普松随意地拿右手拎起已经被他点戳了昏睡穴的荆鸟,一双冰冷的眸子同样朝着那远去的背影探去,最终也只是长长的叹一口气,言语道:“你应该也清楚,青荟和我们其实是不一样的,我们从到大都在佛寺里诵经念佛,但是青荟的出身却与我们截然不同。”
这当然是事实,其实整个罗相寺里真正的僧人寥寥无几,除了普松普谶两个形影不离的胖瘦和尚以外,正儿八经研修佛理的也只有大师兄和他那两个弟弟三个人,若是非要扩说,那便只能加上个耐不住性子的师弟,除此之外的诸多僧客,其实都是被师父感化,从此洗心革面,进而出家为僧。
“不过话说回来,师弟当初被秦施主救回来时当真是吓了僧一跳呢,身负重伤之下却能撑到那种地步,除了秦施主的断续丸以外,这位师弟也绝非寻常人可以企及啊。”
普谶看着被普松拎在手中的荆鸟,琵琶骨的伤势非常明显,一身内力也几近废除,哪怕是此人独修的幻心术应当也要大受影响,毕竟下半辈子这人都别想在双手上运用几分气力了,就连骨头都有所损伤。
对于江湖人而言,废掉他绝对比杀了他更加令人恐怖。
“师兄慎言,”普松安然道:“为僧者计,不宜妄言。”
“唉,也许今日之事当真不该让青荟师弟掺和进来。”
普谶默默站在原地,普松的左手再度扳回原处,复作擎天之状,哪怕是刺骨的寒风依旧甘之如饴。
呼啸的寒风吹过山岗,人影早已消失不见,一如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高人的风范,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何时离去,也许唯一知道这一切的也只有那呼啸的寒风与天际上的点点繁星。
何家庄的夜晚不知为何变得极其绵长,这种压抑感绝非寻常人能够感知到的,唯有常年陪伴在夫人身边的老一辈才能依稀辨别出今夜的恐怖,而当这份恐怖摆在面前的时候,没有人还能保持从容。
恰好,金嬷嬷就是这样的一位‘老一辈’。
“算一算也有十几年未见了,嬷嬷近些年身体看来还算硬朗呐。”
就在这样一个无人的角落,到底自己为何会走到此处早已记不清了,但当看到眼前这个清秀和尚的脸,想来干练的金嬷嬷登时脸色煞白一片,仿佛看到了地狱的恶鬼。
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笑容……
这种相像早已不是什么兄弟亲人可以言表的,完完全全就是当年的那个人,甚至已经过了十几年的光阴,岁月仿佛都没能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上驻足,那份容颜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分毫。
“原来……是……青鸠少尊……老奴白瞎了这双眼睛,竟然不识得您的真颜,实在该死……该死……”
支支吾吾,金嬷嬷也只能这样勉强与这位曾经的主人对话,她的年岁虽说足够作这人的奶奶了,但依旧不敢抬起头多看哪怕一眼。
“您这是说得哪里话,僧回忆往昔之时,依然记得是嬷嬷一手把僧拉扯大的,更何况如今青鸠依然不复存在,在嬷嬷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介山中愚僧罢了。”
青荟慢慢蹲下身去,作势要搀扶起这位将他抚养长大的老妇人,但他似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能够在那样的江湖里活到今天这个岁数,这位金嬷嬷又如何只是靠着一个能摆正自己位置的脑子
一抹耀眼的寒芒,到了!
想必认识这位金嬷嬷的任何一人也难以料到,这样一位年岁已过甲子的华发老太婆,竟然能有这这样干脆利落的身手,更不会料到这样一个老管事还会随身携带着一柄七寸短锋,便是将这两点都琢磨透了,也不会料到她会拖着老迈之躯行刺一位武道好手。
可偏偏,这一切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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