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敝寺。”
荆鸟微微一瞄另一端站立的青鸠,以他早些年间对于青鸠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斩草除根的机会的。不过看他如今安安稳稳站在原地诵经的模样,倒真是让他分不清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青鸠。
况且,青鸠原本的武功就远不如自己,纵使这些年间勤练武艺,十数年光阴到底能让他到达怎样的地步实在是难以捉摸,当想来这一身武艺绝不会高于自己,真正的威胁反倒是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白胖和尚。
从刚刚那一手独到的暗器手法来看,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高手,纵然较之那位威名赫赫的先天侯也不多让,此刻自己非但失却地利,反倒先输一阵,折了自家锐气,莫说靠着一己之力挫败此人,便是想要全身而退也是极为困难的。
荆鸟左手轻轻朝着身后挪去,不经意间碰触到别在腰间的竹筒,一双明亮的眸子却也逐渐变得坚毅而果敢,似乎是下了某种决意。
为了能够将这卷密信送到京都,他不惜冒着凌冽寒风在这午夜时分赶路,此去京都不知还要再走上几千里,可不能就在这样的地方耽搁下来。
当务之急,绝不是为了私仇旧恨浪费时间,而是继续西渡北上,将那人现身潭州的消息送达京都!
心生退意,眼中自然也就失却了杀意,那被唤作青鸠的秀气和尚恍然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左手照例在捻动着佛珠,可那悍然轰击荆鸟后心的右手却不禁带起一道亮丽的桃红。
刹那风云,变换的却是这秀气和尚的面容,只因他一掌挥动之间竟未曾感受到半分阻力,就好似这迅猛的一击生生拍在了空气上。
人形扭曲,再看那身影又如何能瞧得见。
这和尚心中暗自生疑,竟然不知自己是何时起便被他这么个黄家雀儿给拖进了那邪门的惑心曲中,此等虚实转换之间,倒不知哪里是真,哪里又是假了。
“施主此行,却是有些过了。”
那一旁站着的白胖和尚普谶突然迈前一步,白白胖胖的手掌朝着自己的左前方轻轻一推,未曾见他使出几分气力,便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陡然间倒飞出去一道身影,细看之下不是荆鸟又会是谁。
普谶微笑着朝那瘫倒在地的荆鸟微微屈身,却又言语道:“僧虽然不算上什么佛门高僧,却又是习得佛门嫡传武功,纵然施主这惑心曲当真能如传说般唤起八十八位媚骨天成的魔女作舞,也万万无从让僧这颗心里掀起半分波澜。”
这话倒也不假,江湖上所谓的幻光术本就是稀罕玩意儿,走得路子多半也是殊途同归,如今唯独道家的幻光术一系和江湖中较为常见的幻心术一系两大支脉,道家幻光术多半重形,所求的至高境界无法就是靠着凡人之力构建天地幻形,也就是‘海市蜃楼’。
幻心术则更注重对于人心的捉摸,幻心术的高手往往能够凭借类似舞曲、蛊毒、内功之类的手法霍乱人心,进而达到致幻的目的。
幻光重形,幻心重意。
这句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口诀,似乎也是在昭示着这样的道理。
可惜,幻光术不是什么人都能研习的,相比之下,若是走马江湖反倒是幻心术更胜一筹。
偏偏世间还生出和尚这种不要爹妈亦不要儿女的疯子,这些僧人终日诵读佛经典藏,其中佛理禅心悟得透彻些的便免不得养出一副不染红尘的模样,他们的心随算不得一尘不染,却也极难依赖幻心术撼动,而惑心曲虽然名号大得吓人,却也终究还是走得幻心术那一条路子,此刻对付这么个‘表里如一’的蠢和尚,反倒落了下乘。
可天底下的和尚那般多,真能做到心中无垢的又能有几个,若是说今日他荆鸟便能有幸见到一位,那倒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他猛然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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