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哀求道:“求你们了,快去救他……”
官善明和徐云佩互相看了一眼,都显得有些为难。
沐宁的眼神从乞求变为怨毒,忽然尖声叫道:“你们见死不救吗?”突然转头向韩郁吼道:“你去!”
官善明冷声道:“你这不是叫他去送死吗?”
沐宁道:“我不管!韩郁!你不是喜欢我吗?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韩郁闻言一愣,他一直以为师姐不知道他的心事,原来她心里明镜呢……他漠然凝视着师姐,眼前的师姐神情凄楚,泪水涟涟。他记得她总是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做事情也是任性妄为、说一不二。什么时候,他见过她这么无助,这么低声下气了?
韩郁也不记得从何时起开始倾心师姐,他与师姐朝夕相处了三四个月,一直掩藏着心事,但是那种忧愁苦涩却骗不了自己。每天只要见到师姐,他都会没来由的欢喜;如果一天见不到她,他就会没精打采、食不知味……他知道他师姐心有所属,总有一天会嫁为人妇,会相夫教子,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但他还是有点情不自禁……
韩郁挤出一丝苦笑,道:“好!我去救他。”又转头对官善明道:“官师兄,请照顾好我师姐。”
官善明和徐云佩都有些吃惊,官善明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只能喊道:“你这是何苦呢?”
韩郁没有理他,起身往矮个少年离去的方向走。
沐宁呆呆地望着师弟的身影,那身影又是佝偻又是孤独,她望着望着,眼中竟也生出了几分柔情,那正是韩郁最想见的,只可惜他没有回头。
前几天,大理一带连下了好几场秋雨,泥土又湿又软,地上留下的脚印十分清楚。韩郁顺着脚印一路向山下走,到了山腰附近,雾气变得越来越重,有些灌木长着倒刺,给他身上的单衣刮出了几道口子,冷风灌进他衣服里,使他稍稍冷静一些。
他扶着树干寻思:“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去了也是白给。不如顺着脚印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再回去告知掌门。这总比我颠儿颠儿的跑去给姓陈的陪葬要好。”想到不用去死了,心里轻松不少,脚步也轻快了些。
又走了一会儿,树木的枝叶比来时密了不少,韩郁走着走着,就找不到矮个少年的脚印了。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郁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到胸腔一炽。
他低头看去,一段银光闪闪的尖刃从他左胸直穿出来。他心中又惊又恐,想回头去看,头还没转过来,目之所见已被黑影占据,随后一头载倒在地上,他最后的念头是:“我要死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他先感到心口一阵剧痛,想要吸一口气,反而呛出一大口血。他往胸前看去,见胸口衣襟一片血红,伸手到衣服里面一摸,伤口竟然结了一层冰,料想也是那种泛着血丝的冰。
他惊魂略定,稍稍撑起身子一看,眼前的情景却把他吓得目瞪口呆,只见十几具尸体堆放在面前,这些尸体大多和自己一样,心口被刺了个窟窿,殷红发紫的血流了满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一具尸体的头枕在他腿上,那尸体穿着永昌派的道服,双眼圆瞪,眼眶几欲裂开,显然是死前痛苦万分。他目光缓缓移动,又见到一个女子扭着脖子,僵硬地张大了嘴,死状极惨,她双目斜视屋梁,似乎有无穷无尽地怨恨,韩郁听得见自己的牙齿在打战,这个女子正是田琼素。
韩郁不是个鲁莽的人,见到这幅惨景,哪里还敢大叫大嚷,他将腿上压着的死尸踢开,环视四周,发现身处一间废旧的仓库里,仓库角落堆着几垛干柴和稻穗,地上乱扔着锄头和铁铲,这里应该是苍山派的农房。
他忍痛撑起身子,想要爬出去,同时屏息凝神,随时听着四周的响动。没爬出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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