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一座酒馆
燕地处北,知了刚闭了嘴,寒风便起,连刮个三两天,天地就被寒霜包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再看看街上忙着生计吃食的小贩,哪个不哈着快凝成冰的白雾,裹成个大粽子,眼巴巴地瞅着几个来往的客人,便是这样,一天也就够了自己的吃食。若是运气好些,剩了几个子,一大早,便要火急火燎地往那山南酒馆赶,讨碗酒吃,听一段老板的说书,真还别说,能够暖和一整天,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来得好些。
说起这山南酒馆,在这镇上要是有人不知,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是赶路的客人问起,肯定会有人举起大拇指,笑说道:
“您瞧瞧这一路上哪家大门不关得死死的,生怕被咱这伤人的寒风给碰出点病来,可咱这山南酒馆可是镇上独一无二的,大门敞开,您还没进门,便是一阵热风扑面而来,好不畅快!若是再喝上一口烈酒,听上一段说书,那真是绝妙体验。”
当客人进一步问起它时,那人定会摇头:
“您也甭想着住店了,咱这酒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喝酒可以,但天一黑,酒馆小哥便要将大门一关,谢绝入内。酒馆开了好些年了,还没见哪个客人住过店。所以您嘞,凑个热闹可以,但是住店你还是另找别家吧!”
这话一说,不仅没有打消客人住店的心思,反而越加激起了进酒馆一睹真面目的兴趣,这不,又有三个过路的汉子骑着大马往酒馆方向赶去。
“各位客官,吃好喝好,老板这就出来,我给您们看看去。”酒馆小哥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戴着个破布帽子,肩上搭着个灰白色的抹布,被众人围了好几圈。
却只见他脚下生风,左脚一转,腰下一扭,右手轻轻一拍桌子,三两转身,便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他正要上二楼,忽而在闹哄哄的大厅里传来一声粗犷的吆喝声:
“店小二呢?”
小哥脚下一顿,脸还未转过来,便是一眼瞥见门口三个江湖装扮的大汉,各个腰间插着一把大刀,威风凛凛地看着酒馆。
小哥脸上立马浮现出笑意,又是三两次扭身,轻松地穿过了人群。
“爷三位这边坐,正好有一张桌子!”
黑衫大汉脸色一紧,正要发话,却被一旁的粗眉大汉拉住,小声说道:
“三弟,大哥出门叮嘱俺们出门在外,切记不可嚣张处事。”
“可是二哥,这屋内连个乞丐都能坐个好位置,却让俺们坐这靠门的地方,这不是欺人太甚?俺可忍不了这口气!”黑衫大汉指了指正喝着酒打着盹的邋遢老人。
“是啊,常二哥,俺们在西风寨好歹是响当当的人物,出门在外也不能落了面子。”另外一个背着弯刀的汉子说道。
小哥见三人嘀咕言语,忍不住附耳听去,继而不禁笑出了声。
那黑衫大汉早就想找点事来发作发作,却听到小哥笑声,两眼一横,怒骂道:
“你这生人,无端发笑?可要尝尝你三爷爷的刀口?”
小哥连忙弯腰:“可不是笑咱店里来了贵人,心中喜不自禁竟是笑了出来,罪过罪过。”
黑衫大汉正要举刀发作,却听到小哥这般言语,心中怒气忽而一滞,脸色憋得通红。
粗眉大汉向前走了几步,将包袱放在桌上,说道:“先进来吧!”继而又对小哥说道:
“听人说你们这的酒烈,先来个十斤酒,切十斤牛肉,十斤肥肉,再给俺们找三间上好的客房,还有前院的马给我们照料好,银子少不了你们!”
“恁的酒若是不烈,必要砸了你这酒馆牌匾,拆了这酒楼!”黑衫大汉恶狠狠地瞪了眼小哥,走了几步坐了下来,取下腰间的长刀,拍在了桌上。只是这一坐,正好正对着那位打盹的邋遢老者,脸色又是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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