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奇案要案”,也能赚得不少赏银。她三人过得虽不是什么奢侈的日子,却也未曾亏待过自己。此时为了保护一书生便要住在这种破旧之处,白卯儿虽非当真不愿,却也难免抱怨几句。
“卯儿觉得,若是多给那艾孝廉几两银子,他就会住在更好的地方了?”王月君苦笑道。
白卯儿说不出话来了,她当然知道,像是艾严那种寒窗苦读的书生,莫说只是几两银子,就算是将几百万两银子堆在他面前,若是没人来教他,他想上一年也未必能想好这些钱该如何花。
这倒不是说穷书生暴富就一定不愿享乐了,只是这些书生数十年来只会埋头苦读,又只知道住在这样的破旧地方,根本就想不到还有更好的客栈可以住。
当然,如果当真是有几百万两的暴富,肯定不久便会惹来狐朋狗友,最后因学得挥金如土而再次破败。但几两银子,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问题的。
所以白卯儿只有将气撒在刚回来的吴小刚身上,向着他骂道:“喂,笨蛋,我们在这里受罪,你倒是滋润潇洒。你潇洒这么一个晚上,到底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吴小刚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光是那县令符杨,县衙里没一人对‘吴情’这名字有所反应。”他顿了顿,却忽然又笑着说道:“但没有端倪,也是一种端倪。”
原来这“吴情”虽是吴小刚的化名,却不是他今日才胡编乱造的。“吴情”和“白治”,正是他与白卯儿二人昔年在平等教中,与人相互称呼时用的绰号。华容县衙无人对此名字有所反应,显是说明这帮人就算和平等教有关,至少也绝非什么要紧人物。
虽然这并不能排除有人早便料到吴小刚会来这手,提前做好了掩饰准备的可能。但另有一封信,却也证明了吴小刚的判断。
原来今日三人在那县衙外的茶水摊上商议后,虽将查清艾严身上秘密作为最重要的事情,但华容县衙之事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于是吴情便按大姐的吩咐,午饭时便去了那金珍楼,一连点上楼内所有招牌,却又大嫌特嫌,激得那店内第一号的主厨亲自出面讨教,便在吴情那盘炒野菜下一败涂地。
那老板朱斐闻得有此异人,自是以礼相待、躬身相请,赶忙便安排了这晚上的县衙大宴。
但平等教虽恶,终不可能天下所有恶事都是平等教设计。吴情会如此行事,最主要的目的当然不是试探县衙之人是否会对自己的名字有所反应,而是给大姐王月君制造查探后院的机会。
其实依王月君的本事,就算中庭没有大宴,她要粗查县衙中的情形也不是难事。但就算是王月君,如果当真要细查符杨的书房住所,万一查到一半遇上符杨回来,就算她自己藏住身形不难,也不能保证半点端倪都不会露出。如果打草惊蛇,那就不是她之所愿了。
所以吴情不但在县衙大展手艺,而且还施展出了久未试手的“烧全羊”绝技,莫说是主座上的符杨了,就是本该呆在后院房中的夫人小姐,也全都被吸引到了中庭来。
而那“烧全羊”冲天的火光,也正是给王月君的“暗号”。
然后王月君便在符杨的书房角落的内柜中发现了这封信,她虽没将信带回来,却把内容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封信的内容虽然不算短,但对于王月君来说,其中有用的东西并不算多,概括起来只有两条命令,而且这两件事王月君三人先前都已有所怀疑。
一是处理贼子尸身,二是不得为难艾严。
这封信上大多的文字,是告之符杨着该如何将贼子之事向朝廷上报,包括贼子的身份、与华容县差如何遭遇、以及县差们是如何将其一网打尽的。其中大多也与白卯儿先前的猜测相差无已。
或许正是这“邀功”的内容太多太繁复,符杨才没将这封信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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