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错失礼,只好停住不说。
王月君知道花太平心中所惑,不禁笑道:“江湖人随性而为,哪还有那么多泾渭分明的规矩?”她顿了顿,又解释道:“一定要说的话,其实我和花庄主还有些相似,就好像庄主在天白公子、云海公子这些兄弟面前,虽是同辈,却是一家之主,自然还是尊卑分明的。”
花太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他听王月君说出二人相似的话,心里自然会暗暗高兴,可真要说来,他与花天白兄弟、花云海兄弟之间,那有王月君三人那么亲近?这“相似”之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王月君又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只不过我们这个‘家’只有三人,只论人数就已远不如花家,更没有什么金科玉律般的家规祖训,相互之间当然也随性了许多。”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花家有如此名利要争,庄中兄弟就算说不上“各怀鬼胎”,当然也不可能像王月君三人这般亲近,只是此话说出来自是十分失礼,王月君当然不会提及。
但花太平早便是局中之人,就算王月君不说,他又如何不知?于是花太平只能长叹一声,苦笑说道:“在下倒是喜欢仙子这般随性的‘家’,若是有朝一日在下能够脱离这花家的束缚,不知该有多好。”
王月君还没回答,躲在后面的白卯儿倒忍不住“噫”了一声,原来白卯儿听这花庄主言下之意,竟是想放弃富甲天下的花家家主之身,与王月君一道行走江湖似的,不禁又悄声说道:“这不挺能说的嘛。”
王月君却只像听不懂似的,摇头说道:“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各家也有各家的好处,花家以一家之力带得金陵全城富庶无俦,如此造福一方,便是月君这等江湖人比不了的了。”
“造福一方吗?”花太平不禁微微苦笑道,“可也不是人人都这么认为。”
他不等王月君发问,便从怀中摸出一张字条,递给王月君说道:“这便是当日庄中发现那张字条,请仙子过目。”
王月君先前虽未见过这张字条,早便从胡爷口中得知了大概,此时见花太平又拿出字条请她过目,虽不知其是何意,自然便也顺手接过。
王月君当然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看张字条,竟然看出了事来。
……
“‘不以善施而称仁、却以巧取而不义’吗?”王月君苦笑着将字条上最惹眼的这十四个字给重复了一遍,先前胡爷所告诉她字条上所写之事,当然并不包括这与案事完全无关的两句话。
但就算胡爷没说,王月君也早便听过类似的言语。
虽然金陵城每一个百姓的生计都离不开花家,虽然金陵大部分居民都对万花庄推崇备至,但也并不是每一个金陵人都会喜欢花家。
这张字条虽是贼人所写,但会说这话的人,却并不只是贼人。
因为花家祖训,虽应多帮助困难之人,除赈济灾民外,绝不可直接将金银施舍与人。所以就算花家倒贴了无数银子,为扬州培养出无数进士、名医,使金陵城无数无业游民学得一门谋生之计,在有的人口中,只要花家没有把银子直接堆在他们面前,那便依然不是“善施”。所以就算花家提供货源、提供地皮、甚至帮忙寻找客人,让一个无业之人只用开店卖货就能取走三分红利,在有的人口中,只要花家还要拿走那七分。那便依然是在“巧取”。
所以会说这话的人,虽然未必是贼人,却一定是想要不劳而获的人。
花家人虽自恃身份,一般不会和市井游民计较,但若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说出这话,花家的人通常便会驳斥到底了。
所以王月君虽只是在重复字条上的言语,却立即便惹到了花家的人。
……
“早便听说过‘太阴娘娘’王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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