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见不再有人反驳,鲁索不屑的冷哼一声,好像得胜一般,和他的队友提着两桶酒,准备找张桌子落座。
可大概是被大沙暴清空的废城填满了不少人的腰包,今天的酒馆里异常爆满,竟看不到一张空桌子。
“老大,没地方了,吧台也坐不下。”
一名手下附耳,让他脸上一阵难堪。
他大张旗鼓的冲进来,结果坐都坐不下,提着两桶酒灰溜溜的就这么出去了?
也许根本没有人在意这种旁枝末节,放在以前,他自己也不会在意。可现在,作为杀死红心萨曼莎的鲁索,寻宝人之中的佼佼者!他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目光一扫,他迅速将眼神锁定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那儿只坐着一个人,一个背影看上去有些削瘦的人。
就他了!这个独行的瘦子应该会给我让座。
拿出点气魄,鲁索!你可是杀死萨曼莎的男人!
在心中鼓励了自己两句,鲁索几个大步上前,脸上绷出严肃,拍了拍角落那人的肩膀:“兄弟,我们人多,吧台坐不下,咱们换一换好吧。”
“嗯?”
那人一声轻咦,在小圆凳上转过身。
糟了……
看到对方面孔的一瞬,鲁索顿时心中一慌,瞬间明白为什么喧闹的酒馆中,唯独此人能单独霸占一张桌子了。
转头的人也许还不到二十岁,可在那张年轻的面孔上,却遍布结痂未愈的伤口和疤痕。尤其是一侧面颊处,一个巨大的弧形伤口还未拆线,黑线粗糙交叉,像是一张怪齿交错的笑脸。
当然,若是伤痕就代表实力,那矿场里的矿工早都各个天下无敌了。说来有些玄妙,真正让鲁索有些胆寒的,是对方隐隐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那种属于“狠人”的气势!
在荒原,有一条道理可以说是人人皆知。
宁惹群狗,莫惹独狼!
无数先辈血一样的教训提醒着后人,宁可在野外和一百个不入流的杂碎对枪,也不要在酒馆里跟一个狠人闹不愉快!
除非你也是狠人。
虽然希望别人都把他当做狠人,但很明显,鲁索就是一普通寻宝者。
“呃。”退了一步,他稍稍噎了下,脸上的刀疤再次有些发红:“我是说……这个桌子,也许该让人多的一方用,毕竟……呃,你只有一个人是吧,这是对资源的浪费。”
说完,他酝酿好相对委婉的认怂说辞,有些尴尬的等待着对方的拒绝。
“说的有道理。”那人举着杯子,起身微笑道:“干掉红心萨曼莎的鲁索,和你的人换坐是我的荣幸。”
“我这就……啊?”认怂的说辞刚要出口,鲁索突然意识到,对方脱口的不是拒绝。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涌起,他呆了一秒,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这个狠人,他竟然对我很尊敬!他承认了我!
“等一下!等一下!”鲁索缓过劲来,急忙向那准备移步的青年招手,“这位兄弟,我们可以做一块儿!”
。。。
啜饮了一口杯中浑浊的液体,许安勉强咽下了嘴里的土豆泥。
土豆泥,土豆饼,土豆条,土豆酿制的伏特加,若是荒原没有了土豆,十分之九的人会在几个星期内饿死。
虽然粗制的伏特加很难喝,土豆泥更是稀屎样让人恶心,但在荒原生存的这九天中,他所学会最实用的技能便是忍耐。
忍耐饥饿,忍耐痛苦,忍耐孤独,忍耐绝望,甚至于,忍耐这个叫鲁索的小子吹牛……
缺乏认同感,畸形的渴望认可与关注,只要能为自卑的内心浇上一点甘霖,就算吹起再大,再容易招风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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