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出。那三个仙使看沈瑄似要逃脱,都不觉急了一步。微雨先乱了招数,本该她先扫下盘,但沈瑄飞起时的剑花,却迫得她临时变招,抬腕疾刺沈瑄一剑。楼荻飞看见阵法一时露出了破绽,立刻反手一剑,刺中了微雨的小腹。
剑阵破了。
樊胡子大怒,立刻对沈瑄下杀招。沈瑄回剑不及,只得后退。樊胡子眼前忽然闪出万道金光,一阵寒气逼得她连连倒退。却是空中飘过一团烟云,将她团团罩住,又冰冷又胶着,仿若有形之物。
樊胡子憋了一口气,运出“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寒烟甫一近体便四散飞开。楼荻飞和沈瑄见状,也立刻闭住穴道,以防寒烟伤身。只听见灵风、幽云两声惊呼,却是她们紧追沈瑄,反被弹回的寒烟罩住,登时失去了知觉。
“怎么搞的?”樊胡子气恼地大喝一声。回头一看,哧哧两声,楼荻飞刺倒了灵风,沈瑄刺倒了幽云。四个爱徒,片刻之间全军覆没,樊胡子只觉平生未有这般耻大辱,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剑,几乎要捏出水来。沈瑄和楼荻飞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并肩而上。
樊胡子叫道:“乱箭射死他们!”
可她是白叫,那些侍卫、宫人早就趁乱跑了,没人替这残暴的主子卖命。樊胡子忽然心里一空,转身就跑。
“樊师姊留步!”
忽然间,一名白衣女郎飘然而下,不见她如何出手,却一把按住了樊胡子。
只听楼荻飞欢然叫道:“小师叔来了!”
白衣女郎道:“说好了午时动手,你怎么抢了先?”
楼荻飞道:“昨天我本来依计潜伏进来了。想不到沈君先来了,所以等不得小师叔来,先动手了。”
白衣女郎道:“有他帮你,足够对付这些妖邪。辛苦你们俩了。”
樊胡子被白衣女郎一手制住,左右挣扎不得,道:“你叫我师姊,又是什么人?”
白衣女郎伸出另一只手给她看。那手腕几乎是透明的,却套了一只黑石镯子,纹样甚为古朴,似是先秦时的遗物。白衣女郎道:“本门的掌门信物襄王环,你不会不认得吧?”
樊胡子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是本派掌门?襄王环一定是你骗来的,先师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白衣女郎不动声色,缓缓道:“师姊若能以本派武技切了我这只手腕,襄王环是你的,掌门之位也是你的。”说着放开了手,让樊胡子站起来。
楼荻飞拉着沈瑄退到了丈外。只见白衣女郎看似一动不动,身边忽然腾起一阵彩云,一时间云蒸霞蔚,流光溢彩。一缕缕流霞宛若锦带丝绦一般在空中飞起,然后向樊胡子周身缠绕。樊胡子的剑一招未尽,周身上下却已动弹不得,如被绳索捆住一般。
沈瑄和楼荻飞从未见过如此神的内功,一时都看呆了。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樊胡子气喘吁吁道,“师父竟把这一手功夫传了你!”
白衣女郎淡淡道:“既然你承认了我,我便可以清理门户了。”
樊胡子道:“我犯了什么错?”
白衣女郎道:“你犯的错还少吗?不用我一一点数。清理门户,原来也是师父的意思。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师父收徒的第一条戒律?”
樊胡子道:“绝不许弟子谈婚论嫁,可我没有……”
白衣女郎道:“你确实不曾婚嫁。但师父的真实意思,是绝不可动男女之思。在这一点上,你和大师兄、三师姊犯了一样的错。”
樊胡子眼中忽然出现了激动的神色:“你也要杀掉他们吗?”
白衣女郎道:“他们已不是本门弟子,我不再管,而你的罪行要严重得多。你在汉王手下当国师,可是干净营生吗?”
樊胡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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