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将他叫进厨房,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
“有何不妥?婶娘。”张仪见状,不免担心。
“王,前些日子见你喝醉了没说。再过几天,婶娘和你伯伯收藏的珍稀药材全就要用光了。婶娘在药房辗转反侧半天、清理了半天,觉得还是得尽快告知你。可你姐姐中的那个奇怪的毒伤怎么也不见好,仍旧一天必发一次,得用药控制。药材我可以去大梁找熟识的医馆、郎中先赊账,不过费用仍挺高。”
“婶娘别担心,您算算,得多少费用?”
“至少要有顶一个多月的量,因你俩这次一折腾,时间延长了半个月。等你姐姐能挪动了,咱们再想办法,或者能寻到扁鹊先生的高徒弟子也行。算起来,鸡宝、雪莲、麝香、铁皮,加上其他……大约黄金三百两的价。也不知道你家家境怎样,为难不?”
王婶娘担忧、期待地望着张仪,张仪思忖片刻,笑着挥挥手。
“不为难,婶娘别担心。侄即刻出发,将药费尽快送来。”
“真的?”王婶娘喜道。
“真的,再加上婶娘家替咱们垫上的药材费,一道送来。”
王婶娘赶紧推辞。“不不不,你是我家老徐的救命恩人,给姑娘治病是应该的!只是婶娘和你徐伯伯没本事,这辈子就积攒这么多了,不然,也不用再麻烦你!”
张仪拱手一揖,行了个大礼。
“您二位的恩情如同再造,我们这辈子都不够报答。侄这就出发。可姐姐这些天得继续辛苦您了。”
“哪儿的话,她今日情况稳定,已轻松多了。”
“多谢婶娘!姐姐本就催促侄要回家一趟。钱的事,您先别和姐姐提。”
王婶娘放心地一笑。
“自然如此,免得她分心。今天天气不错,吃过午饭,婶娘给你点路费,你顺路把毛驴还给人家,再雇上一匹马。”
“不等吃午饭了。侄马上就走,快去快回。”
事不宜迟,王婶娘点点头,同意。二人赶紧做准备。乘着王婶娘取钱打点,张仪回到钟离春房间。钟离春已写好书信。张仪用刀削成好一段竹管,让她封存妥当。
“宵练你带着,防备路上有用。”钟离春执刃交待。
张仪依旧摇头推辞。“送个信而已,用不上。姐姐喜欢,留着玩吧。”
放下匕首,忽然又想起其捉弄墨家一事,钟离春赶紧正色补充。
“张仪,你听好了。虽然你干的坏事、行迹可疑之事多了去,不止这一件,不过路过大梁,记得向墨家请罪道歉,记住没?”
“当然记得。我正要找他们呢。”
“哼,可别再耍什么鬼花样,不然我和你没完!”
本想借题发挥,再逗一逗师姐,乘机打情骂俏几句,可想起师姐有伤在身,得远离不良情绪,只得闭口作罢。
半个时辰之后,张仪背上包袱,从廊檐下牵上毛驴,来到场院中。
王婶娘一手握着钱袋,一手拧着干粮,匆匆走过来。几个大饼被塞进行囊,钱袋交到张仪手上。可才碰到张仪的手背,王婶娘忽然一怔,再着意摸了摸。
“王,你在发烧。多久了?咋不吭声?”
“没事婶娘,一会就好。”
“等着。”王婶娘止住张仪,飞快地颠颠跑向药房,取来一个纸包。“王,你可别指望着去大梁卖药,如今无良商家多如牛毛,用婶娘配的货真价实。七颗,一天一丸,用不完备着。包好!”
王婶娘干练地取出一丸当场塞进张仪嘴里,其余的放进背上的行囊。
“真的!简直太好吃又管用,哇,我家婶娘就是厉害、能干,才艺双馨,是天底下最真最善最美的好郎中……”
张仪一边热情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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