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予以任用——至于高雅之,能力不行,人品还差,我先让他任闲职,如果连这都不肯好好干,就打发回乡下。”
其实现在张继兴和刘敬宣君臣名分已定,他倒不介意帮他说几句好话:“刘敬宣有一郡之才,但身份敏感,不可置于边郡,也不可置于畿郡。不如让他在不近不远的一郡当郡守,好好磨砺一二。若是驯服,还可堪一用。”
刘敬宣主要的影响力来自于其父刘牢之。但刘牢之数度背主,最后狼狈逃窜,于绝望中自缢而亡,为人所不耻。而刘牢之死了以后,以其继承人的面貌出现的是刘裕而不是刘敬宣。所以张大雍一点也不用猜忌刘敬宣对北府兵中的号召力——可能真的是一点都不剩了吧。
离饭点还有一会儿,一家人难得有机会团聚,因此便坐在堂屋上叙话起来。张继兴拿出刚刚买的金牌饰:“这是我给妹妹的见面礼,还请茂姨你先给她收着吧。”郗道茂连忙拒绝:“这可使不得,咱们可是一家人,送什么礼物呀!”
“茂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铭记于心。区区物件,聊表心意而已。”
张继兴说得云淡风轻,郗道茂心里却不是滋味。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在她心里,继兴已经和她亲生的没跑了,她都觉得她要熬出头,很快继兴就会正大光明地喊她娘了。但继兴在外面闯荡了一年,人是变稳重了,却好像和她可以疏远起来,叫她心里酸酸的。
其实张继兴早已为她的付出所打动,只是一直放不下苻宝,他如今可以和她疏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和润玉在一起之后,能毫无芥蒂地喊她一声“娘”。
张大雍只看了一眼金牌饰,整个人都有一些恍惚:“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南市的胡人店铺。”张继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大雍摇摇头,但是有些心塞——苻宝还在世的时候,他俩感情正好,想过二胎生个女儿的事,苻宝备下了许多金牌饰——他如今却是睹物思人了!
“你还没有成家,买这礼物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你呗。”郗道茂替望舒收下了礼物,却执意给继兴钱。
继兴不肯说,郗道茂就问润玉:“润玉,你和他一起去买的吧,你告诉娘,这牌饰花了多少钱?”
润玉自然是不会背叛继兴:“我不晓得,他付钱的时候我不在旁边。”
“好了好了,继兴也算是挣到钱了,这钱也算花得正当。”张大雍出来打圆场,“你就收下吧,不要难为孩子了!”
很快就到了饭点,郗道茂把望舒交接保姆,一家人又像从前那样围坐着一张方形大案几用起晚膳来。
为了迎接张继兴的归来,郗道茂紧急让厨娘们炮制出一场丰盛的晚宴,还亲自下厨给继兴做了一道菜。继兴实在是给足她面子,一上来就瞧出了哪一道是她亲手做的,还连连夸赞她手艺好。“我在外面这么久,吃的都是些猪食!还是家里做的饭菜香啊,茂姨的手艺还是好啊!”
润玉顿时不乐意了:“四月里我没有给你做饭菜?合着我娘给你做的就好吃,我给你做的就是猪食喽?”
继兴连忙告饶:“我只顾着夸赞茂姨的手艺,却是把你给忘了——”
“把我给忘了,便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呗。”润玉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于是乎,两人又回到了过去的拌嘴时光。郗道茂和张大雍对视一眼,郗道茂放松了警惕,张大雍神情却越发严肃——他从前是没有往这上头想过,如今看来,他俩的“吵架”和他与葳葳的“斗嘴”是多么相似啊。
他们后半程说说笑笑,当晚宴只剩下残羹冷炙的时候,张继兴突然提议道:“爹,我想在别处置办一处宅子。”
张大雍一愣:“为何?”
“有些事情,待在家里不方便。”张继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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