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夜色,一只鸽子,频频振翅且无声,如一道黑色闪电,一掠而过。只见它一身青黑色的羽毛,只在翅膀肩部,带着一点锈红色,其眼睛犹如一颗黑色的葡萄,好一只矫健灵活的夜飞鸽!
“主人,铁牛…铁牛…,回来了!”
一位年轻宦官,手里捧着一只青黑色的信鸽,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跑进了屋子。
“小冯,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连门都不敲吗?”
屋内燃一只蜡烛,推门带起的风,吹得火苗一阵晃动。光线昏暗,宦官的主人坐在一面蒲团上,正在诵经。其身着素衣,头发盘起,手里盘着一串佛珠。
年轻宦官取下“铁牛”腿上的书信,递了过去,喘气道:“夜里,刚到的,我怕重要,就……”
这间屋子的主人未等他说完,就安抚道:“好了,知道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就要罚你抄写经书了!”
他接过年轻宦官手中书信,借着烛光细细看了起来。
直到看完书信,他才面露愠色,忍不住将手中佛珠掷在了地上,怒道:“十一年,十一年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吾兄弟皆被你囚禁,你还嫌这皇位坐得不够稳,非要斩草除根吗?”
佛珠落地,络绳本就有损,怒摔之下,绳断珠散。
年前宦官腾出一只手,弯腰去捡佛珠,另一只手里的“铁牛”似乎受了惊吓,扑腾了两下翅膀,欲飞离开。可是,这“铁牛”张开翅膀,竟飞不出宦官的手掌。
房屋主人看这“铁牛”实在闹腾,对着年轻宦官挥了挥手,道:“冯全!退下吧,今夜不用捡了,明日再说吧!”
“是!”年轻宦官手里捧着铁牛,告退了。
待年轻宦官走后,这屋主人借烛火将书信烧掉了。看着满地散落的佛珠,他又笑了起来,“原来这血脉之亲,还不如一条络绳来地牢固。可笑,可笑!”
笑了一会,他似乎已经有了决策,接着又道:
“既然络绳断了,就麻烦你,亲自将散落满地的佛珠拾起来吧!”
年轻宦官还未走远,就听到屋内传来的笑声,心中纳闷:这主人性情又变得古怪了,刚才还怒摔佛珠,现在又笑起来了。哎,越来越难伺候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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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道身影,翻过杏黄色的院墙,踏过青灰色的瓦片,不留一点痕迹。身穿夜行衣的不速之客,破坏了寺院的清净。
前夜刚落过雨,又逢寺院正值重建,僧院、经房、大殿大兴土木,院内之路多半泥泞。来人轻功很高,在污泥之上竟未留下半点脚印。
灯明方丈室,珠系比丘衣。百日传心净,青莲喻法微。
寺院内有一室烛火通明,室内一位身披僧衣手持佛珠的老和尚,仍在诵经念佛。
东方丈室内烛火摇曳,一抹黑影从窗前飘过。披衣坐禅的老和尚停下了诵念经文,道:“庆奕,室门未锁,快进来吧!”
室外之人受到邀请,推门而入。不速之客浑身被黑衣包裹严实,只露一对黑眸。此人眼窝深陷,珠目暗淡无光,眼中仿若一潭死水。
“张~三~丰,强。我破功,无功~而返!”蒙面人声音略显沙哑,几个字断断续续从口中蹦出。似是长时间未曾开口说话,生疏所致。
老和尚听到张三丰三个字,心内起了波澜,手中佛珠被其捏成珠粉也不自知。和尚调整心态,重归平和,开口道:“怎么会,是他!编了个借口,让你师弟去查探,竟然说对了。背后可有联系?”
“没~联~系,走了。”蒙面人惜字如金,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老和尚自嘲一笑,问道:“长春教、临仙教、还有张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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