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子一声令下,射手们便一个个拉弓挽箭,朝着侯靶射去。
这些射手们不愧为翟国的勇士,无不是一箭贯中侯靶,只是离鹄的略有偏差而已,两场比试下来,只有两名射手每次都射中鹄的,其余的均被淘汰。
这两名箭手一名是太子手下的,名叫怒穆,一名是国师举荐的,名叫满都。见两人不分胜负,太子指着怒穆,向戈日重华道:“此人曾在儿臣帐下立过大功,向来以出箭迅捷而闻名,刚才两场比试,儿臣见他箭出如电,无人能及,以儿臣看,这神射手的名号非他莫属。”
国师道:“微臣看恐怕不尽然。周书有言曰:内志正,外体直,然后持弓矢审固,持弓矢审固,然后可以言中。可见射者若只一味求快,狠,准,便落了下品,射箭第一要决应为一个稳字,心稳而眼正,眼正则手齐,如此天下虽大,万物虽杂,无一不能纳于射者眼中,满都两次后发制人,稳扎稳打,深入靶心,这才是射箭的要义所在。”
太子冷哼道:“战场上战情讯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唯有快速才能先发制人,克敌制胜,这也是我翟国历来奉行的战术。国师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周人的酸腐之论,根本没有实用的价值。我听说国师近来研习中原诸国的典籍,这就是国师领悟出来的道理?”
戈日重华知道,这两人一开口必是一场没完没了的争辩,道:“你们不用争了,还是按老规律,让他们再加试一场比赛以定胜负。”
戈日重华交待下去,片刻一个侍卫提着只笼子过来,重耳见那笼中是一只灰白色的鸱鸮,蜷身缩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戈日重华道:“你们谁能射死这只恶鸟,谁就能胜出。”
侍卫打开笼门,那鸱鸮一改刚才的颓态,抖擞翅膀,猛然冲出,似一枝灰色的羽箭向前面的林中掠去。
两名箭手几乎同时放箭,嗖嗖两声,那鸱鸮还来不及飞入树林,便从半空掉落。侍卫捡起鸱鸮,走上前来交给戈日重华过目。太子亲自接过,那猛禽上面插着两支箭,一支箭正中鸱鹄的颈部,另一支箭则从鸱鹄的左翅穿过,直插进腹部。
太子道:“父亲,怒穆所发的箭正中此鸟颈部,一箭毙命,论眼力和精准,无人能出其右,这神箭手当非他莫属。”
国师道:“看似如此,实则不然。此鸟靠翅膀扇动之力在空中滑翔,即使射中颈部,依然要向前俯冲一段才会坠落,那时势必会落入林中,难以搜寻。而满都一箭直插翅胁和腹胸,鸟虽没有立刻死亡,却再也无法俯冲,直坠地上,这正是狩猎的要义和精髓,满都才是当之无愧的神箭手。”
戈日重华拿不定主意,遂问重耳:“依贤侄看,谁才能当选为神箭手?”
重耳因那日见国师火烧无辜民众,对其十分厌恶,便道:“愚侄武艺粗浅,对箭术也不过懂些皮毛,给不了什么建议。但愚侄觉得,国主刚才已经说了,谁能射死此鸟,便可胜出,怒穆那一箭正中要害,岂不是更符合国主的要求。”
戈日重华点点头:“贤侄说得有理。”遂宣布怒穆胜出,几日后跟随自已外出狩猎。
戈日重华又命人取来一张弓,亲手交给怒穆道:“这把神木弓历来为我翟国的神箭手所有,今日本王将它交到你手上,你可别辜负了本王。”
怒穆行礼谢恩,毕恭毕敬地接过神木弓,重耳见太子脸露得意之色,还向重耳投来赞许的目光,而国师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坐了半日,戈日重华脸现疲倦之色,意欲回宫休息,便吩咐下人把侧宫打扫一间出来,让重耳等住着。重耳念着先轸、颠颉等人,便婉拒了戈日重华,只说自己无拘无束惯了,怕住在宫里多有不便。戈日重华也不强求,另在宫城外拨了一处屋宅给重耳,又赐了些仆从婢女和牛羊马等牲畜,重耳谢了恩,和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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