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一晃多年……
刘氏江山……却是葬在了自己手上……
第二日,太后发布诰令,以侍中郭维监国。
消息一出,举朝皆惊,天下沸然。
但震惊过后,众人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在硝烟遍地的乱世,儒家那一套伦理纲常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管用。
文武百官和四方藩镇都是一群没什么节操的家伙,甚至纷纷上表劝郭维称帝。
京城里少数的反抗者还没扑腾起来什么水花,就被徐崇和陆韶带人按趴下了。
郭维象征性地推辞了几回,就接受了。
半个月后,冬月,丁卯(初五),北汉太后颁下诏令,将传国玉玺交给了郭维。
郭维在崇元殿正式即皇帝位,改国号为周,改年号广顺,并大赦天下。
——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落下帷幕,但四境之内的波诡云谲却刚刚开始。
太原城。
行宫内忽然传来一阵打砸声,侍卫心惊胆颤地躲在一边,不敢靠近。
宫内的刘株披头散发,眼底俱是疯狂之色,丝毫没有了先前的天人之姿。
“郭维……朕一定要杀了你……”
——刘株据河东称帝,仍以北汉为国号,自称正统,向乱臣贼子郭维宣战。
兖州城。
师屠接到来信,心底一松,随即目露狡色,装出一副惊惶的模样,将慕彦超从女人身上拉了下来。
师屠掩住心中的不屑,眉头微微蹙起,看似在冷静地分析,实则语带蛊惑:“天下之势,变幻莫测,纵览中原,郭维现今的势力无人能出其右,只怕将军,须得暂避锋芒。”
慕彦超眼中一片厌恶之色,冷哼一声,“只怕郭维不会容我。”
师屠眼睛微微眯起,“不会,周朝刚刚建立,北有辽贼狼环鹰伺,西有刘株卧虎在侧,内忧外患不断,郭维只会想办法拉拢将军,绝不会与将军为敌。”
慕彦超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唉,罢了,只能忍这一时了……”
许州城。
李锐抬头遥望北方,心中释然的同时又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没事就好。
“公子在看什么?”侍卫看着李锐站在檐下,出神地站了半晌,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前院等着了。”
“没有,”李锐回神,“只是想再看一眼这里。”
侍卫笑道:“瞧公子说的,不过是去京城一趟,怎么说的像永远不回来了一样?”
李锐僵硬地牵起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并没有多做解释。
汴梁城。
“祈复。”白延钊从阴影中走出,眉眼温和含笑,语气熟稔,带着点怀念,“好久不见。”
祈复提水的动作一顿,愣在原地,连木桶顺着水流飘走了都不知道。
“看见我很惊喜?”白延钊往前走了两步,笑着道。
“你……”祈复哑着嗓子道,声音微微发抖。若是仔细看,祈复的整个身子都在不自觉地轻轻战栗。
……
郭府别院。
书童撇着嘴抱怨:“真不知道公子你为什么要来京城这破地方受这种罪……那个陆韶整日里话都不肯和公子多说一句,只会呆呆地盯着桌子傻笑,不知道有什么能被公子看上的……”
“好了,”范质拿着一本书在书童头上轻敲了一下,阻止了书童无穷无尽的唠叨,“别说了,以后也不许和别人说。”
书童委屈:“……是。”
郭府。
郭知宜正懒懒地窝在院子里晒太阳,眼睛轻轻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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