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不知该怎么去见她,也越来越愧疚,越来越不喜欢祝氏的脾气。他总觉得对不起她,可她的脾气极差,向来是不怎么爱听解释的。何涉自己也不爱说,再加上孩子的事,便几乎都是闹得不欢而散。
“你把这个,去递给祝氏。”何涉悄悄将一瓶药丸递给身旁的张仪,“告诉她,不管是她多恨我,过段时间也一定要吃。有人问起,就说她从前留下了病,为了旧情,这是给她的补药。”
张仪应了声,刚刚准备出去,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对昭阳殿娘娘也要这样说吗?”
“嗯。”
“陛下…”张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怎么了。”
“湄悦少爷年岁也大了,没人愿意伺候,又…又是昭阳宫娘娘的儿子…陛下…娘娘谋反,少爷也遭殃啊。”
何涉叹了口气,朝张仪挥了挥手,“由着去。让人盯着别出了事,旁的无所谓了。蜀姬也有了身孕,别撞了。”
他将能致人疯迷的药写了方子,递给内侍。那瓶解药,希望她能好好听话,一定要吃。为了不惹人注意,何涉停了两日,才将药让人给她。
“这是什么?”
祝氏想起前几日里何涉让人给她带的药丸,又看着眼前宫人手里的瓷碗,不禁有些急躁。
“陛下说了,这是赏您的补药。”
“我不接。”祝氏轻蔑道。
“这…奴才们得回去复命啊。祝姐姐,您别为难奴才们了。”
“我说了,我不接。”祝氏冷哼一声,转头便把门拍上。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还是去报了何涉。
祝氏怎么也想不到,这赏赐居然成了非收不可。她挣扎了许久,还是逃不掉。药灌了进来,她是最怕苦的。
她想起何涉递来的药丸,发疯般的连带了瓶子丢在水井里。
他是想,杀了我吗?!莫须有的冠了个谋反罪名,一直追杀祝氏后裔,这是想灭族啊?
祝氏哪儿受过这等屈辱,且又无可奈何。她砸了屋里的花瓶,掀了桌子。
好,好啊。我谋反。那我就,真的反给你看。
二公子的降生,让她更恨。
她能见何文泽的时候不多,可她每次见到他,都会问些外面的事。
祝氏这才知道了,何涉不让儿子唤他,也不见儿子。甚至自己的儿子,做了二公子的下人。她从不觉得自己比蜀姬差在哪儿,长相才华,自己一点不输。
“你觉得,陛下怎么样。”祝氏抱了抱何文泽,面无表情问。
“我喜欢娘…陛下不见我…”何文泽蹭了蹭祝氏,露出一个笑来,“二公子很可爱,娘,别担心,只要我乖,陛下会喜欢我的。姬娘娘对我也好,也会帮帮我。”
祝氏不是铁石心肠,看着懂事的儿子,她想让其帮自己谋反的心,便又放下了。
可她不知道,何涉每日让人灌给她的汤药,是会让她发疯的。这心思起了消,消了又起。恨和不恨,一直折磨她无法做出任何选择。
“需要他的喜欢做什么。”
“娘…”何文泽看着自己母亲的冷硬态度,似懂非懂的撇撇嘴,最后又点点头,“娘,你别不开心啦。等陛下喜欢我啦,我就可以求他,放了娘呀…”
“我不稀罕。你也没必要求他。”
“诶…”孩子无助的仰着头,试图在晦暗的烛火下看清母亲的表情,“我知道啦…”
他往祝氏怀里靠了靠,想哄她开心些,“娘,我怕黑…夜里没有人陪我…上次下了好大的雨,我…”
其实何文泽的眉眼间,有几分跟何涉相似的桀骜。
祝氏看了就来气。
她不耐烦的安抚道,“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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