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满脸惊恐,忙领了命回去。
他就依着廊下的柱子,听着大雨倾盆。何涉自小失了母亲,他知道难产对于女子来说是多大的危险,他实在害怕,祝氏也…
更漏声长,已经是七月半了。
子时整,殿内是婴儿的啼哭。
何涉不顾谁的阻拦,拍开了门直往里闯。怎么?不是说要祝氏吗?怎么会这样?她没事吧…?
血腥味弥漫,祝氏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你们…?祝呢?”他拨开抱着孩子的宫人,直推眼前挡路的稳婆等人。
“陛下陛下,陛下别急,娘娘只是累了,睡了,娘娘大好,无碍。为了娘娘的身子,还是不要打扰娘娘了。”一位年长些的稳婆看出何涉的担忧,连忙报道。
他这才算是舒了口气。
“那我去偏殿等等,明早见见她。”何涉远远看了祝氏一眼,辛苦你了…
蜀国以狼神为图腾,也有着为新生子算上一卦的习惯,也是图个好的彩头。
可当太监把卦象呈上时何涉就傻眼了。
八字没有一点阳气,卦象也为凶。
“方士说…大公子…易见血腥…又克父母亲人,想问一下…祝娘娘的八字。”
何涉握着手里的卦象,不知是什么感想。
“给他。”
太监领了命下去,何涉忽然想起星曜。自己还没来得及赏她些什么,她也没回来。兴许是怕祝氏责怪。
明日吧,不急着。等等看明日祝氏醒了,和她说说看。卦象并不可信,老祖宗的规矩,也该废废了。
何涉这样想。
清晨时雨刚刚停下,祝氏还未转醒,何涉守了一夜,只想着该怎么感谢祝氏。他想着,要不要拖上一会再去上朝,他还想等等,上朝前能见上祝氏一面。
直到内侍来催了,他才无奈离开。
可何涉怎么也想不到,路上就听人说,昨日雨天路滑,星曜在回宫的路上门槛没有迈过去,当场磕在了门槛上。他也没想到,卫国竟知晓了自己近来招兵买马的事,又借着自己的祝部妃子,定了个蜀国有祝部反动余孽的罪名,活生生给翻了一倍的驻守兵。
欺人太甚…
何涉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一定,要杀了他们。他还是先瞒下来,说是弄错了,那位妃子只不过是姓祝,并非祝部之人。
下了朝,他跑去了昭阳殿。
皇子睁开眼睛,傻乎乎的在摇篮里躺着。
蓝眼…
这对于何涉来说,是当头一棒。现在还没有实力和卫国,与其的众多部族对抗,这孩子的蓝眼,根本瞒不住祝氏的身份。他原想着,能与人说说,怀孕的不是祝氏,自己的大臣不会逼得太紧,既然祝氏没有孩子,便没人会去再找她麻烦。可现在这孩子的瞳色,是怎么也瞒不住的。他若是个公主…也不至于能掀起什么风浪,可他竟然是自己的长子…
何涉想起夜里的那张卦象。
他还是决定先看看祝氏,隔着一个玄关,她怎么舍得把孩子放在风口…
正殿里的女子着了单衣,又不盖了被子,何涉知道,她是不顾自己身子了。
失而复得的心情在何涉这尤为明显。
他箭步过去,一把将祝氏抱在怀里。
“祝…你没事…太好了…”
祝氏愣在他怀里,她能感觉到怀里的少年郎有些喜极的颤抖。
“你…”
她还没有说完,话便被含在了口里。
何涉的吻有点突如其来。
只觉得越过了一个时光,何涉才将她放开,“我…我以为…”
“什么。”
“没事!你好好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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