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还有人点灯这屋里绝无半点儿风,但火焰何以会跳动
鬼灯!
便在这时,一个面目可憎、一袭黑袍的大汉背负着双手施施然从内室中走出,日光下看得分明,却不是鬼灯使者是谁
鬼灯使者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说道:“你们来了”江颂扬笑了笑,道:“来了。”
鬼灯使者叹了口气,道:“你们既已坠落深涧,为何还不死呢!”
江颂扬道:“你想要杀我们”鬼灯使者道:“当然。”江颂扬道:“就凭你”
鬼灯使者道:“杀人这种事,当然不止我一个。”江颂扬道:“你还有帮手”
鬼灯使者一声狞笑,道:“你难道看不见么,莫非你的眼睛瞎了”
江颂扬的眼睛当然没瞎,他已看见了人,十个人,十个面无表情的人,但那已不能算作是人。
不是人又会是什么
僵尸!
那十个死灵僵魔士已走进了客栈中,他们虽然走路机械呆板,但脚下却浑未发出半点儿声响。
这时,鬼灯使者嘿嘿一笑,道:“你们既然未死,为何还要再回来!”
江颂扬道:“我们本就是前来复仇的,为何不能回来!”鬼灯使者道:“难道你们还想复仇”
江颂扬微微一笑,道:“当然。”这句话刚说完,衣芷梅已然出了手。但见白光一闪,她掌中之剑已向着鬼灯使者的咽喉疾刺而去。
衣芷梅甫自一动,那十个僵魔士也已出手,他们的出手凌厉而狠绝,任谁都不敢等闲视之。然,衣芷梅却恍若未见,更未闪避,她已用不着闪避,因为这时江颂扬已然出手。
绚烂的刀光竟盖过了太阳的光辉,江颂扬掌中的雷霆刀便如神龙腾空般矫矢飞扬,翱翔九天。
没有惨呼,亦无鲜血,一个个僵魔士却已相继倒地。
鬼灯使者不禁心神剧震,就在他惊诧错愕之际,他突然便感到了喉中冰凉,衣芷梅掌中的双飞剑已刺进了他的咽喉三寸七分。他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不信之意,但死亡不由得他不信。
鲜血飞溅而出,他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就在他看见自己的鲜血时,死神一下子便攫走了他的灵魂。他直觉四周尽是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
死亡!死亡岂非便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此时,那十个僵魔士的无头尸体旁散落着十个面无表情的头颅。他们本已死去,却还得再死一次,这难道便是江湖,连死人都无法摆脱掉的江湖
江颂扬无语,衣芷梅却有语,她道:“咱们走。”
平安客栈离山顶并不远,因为他二人没走出多远便到达了山顶。
崎岖的山路、怪石嶙峋间突然现出了一座宫殿,但那算不上是座宫殿,只不过是数间简陋的木屋而已。然,走廊前的门楣上却赫然书写着“幽冥大殿”四个大字。
难道这便是鬼堡的总坛
如此简陋又如此普通
就像是个洪荒时代的野兽的栖息处,充斥着原始、野蛮、阴森的气息。然,门前立着的人却并不野蛮,更不阴森——门前立着一个身穿灰袍、脚蹬麻鞋的白须老人。
此时,这白须老人正在打扫门前凋落的枯叶。这本是个山花烂漫的季节,怎还会有枯叶然,门前确确实实有不少已然枯萎而凋零的树叶。
两人径直往前方的木门走去,那扫叶老人并未阻拦。就在两人快要走到这扫叶老人身前时,突然迎面吹来了一股凛冽的寒风。不是吹来,而是刮来,四周花草未动,又是哪里来的寒风
两人遂停住脚步。
江颂扬目光炯炯地望着身前的扫叶老人,沉声道:“阁下是何方高人”
那扫叶老人依旧缓缓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并未抬头,只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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