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当事人已经只剩一颗头颅,哪怕他们生命力强大到脑浆被吸食了,大脑死亡了都能让身体维持一段时间的活动,但断头应该是真的凉透了。
如果是救人,那他责无旁贷,但只是报仇的话,现在就贸贸然打草惊蛇的话,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毕竟他也是初来乍到,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万一这些恶鬼是每晚查人,只要少了一个,就会倾巢而动的那种,那局势可能会变得复杂到他难以掌控的程度。
‘我好歹算是个商人,风险规避还是有必要的。’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所以,趁现在自己还躲在暗处,多多搜集这伙怪物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一锅端掉。
‘可是,为什么心却在颤抖?’
他恨恨地看了那恶鬼一眼,就要悄然离去。
谁知……
那恶鬼竟然鬼使神差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兰河阳浑身从脚底板凉到了天灵盖。
‘他发现我了?怎么可能!’
冷静!冷静。
河阳思忖着自己暴露的可能性,这时反而不能急着离去了,被困在原地继续观察着。
在功力无法进步时,这敛息之法可以说是他最下苦工的技巧了,毕竟以后会经历很多陌生的世界,他可不敢保证每一次的信息收集都会是顺顺利利的,就像现下的局面,所以行走诸天,保命为先。
敛息和跑路关乎到他的身家性命,是必须要极其重视的。
河阳自诩是有些天赋的,虽然不敢说把敛息练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但也绝不是什么三脚猫半吊子,再加上精神力量的辅助和遮掩,说成是滴水不漏也未尝不可。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被对方发觉,那就是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了。
‘是了,我一直以正常人类来假设,但他……可不是什么善类啊。’
河阳跟那个盘坐在地的恶鬼相距有十几米,隔着六七棵树,哪怕是惊鸿一瞥,对方那狰狞的身姿也已经深深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是气味?
有这个可能,毕竟这是普通人类再怎么锻炼都无法触及到的一个天地,如果是气味的话,他再怎么掩饰,自身也无法判断出自己究竟有没有封锁住一切的气味因子。
想到这儿,他再次把头探出些许。
那恶鬼正好生在那里享用脑浆,似乎刚才的一眼只是无意,却算到了河阳的有心。
‘真的是无意吗?’
兰河阳这是也拿不定主意了,你让他凭借着经验分析人类的微表情,他还能说个六来,但分析这样感觉官能跟人类可能大相径庭的其他种族,就太难为人了。
他打定主意,不能擅动,一切等到这个怪物离开了再从长计议。
就在河阳正一边监视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食人恶鬼却又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那恶鬼把手里的头颅随意地抛到一边,然后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餐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擦完也是随手一扔。
可怜那死无全尸之人在被分食之后,还要受到这样的侮辱,两个最大的伤口,脖子上的血液早就流干了,但从天灵盖的天窗,在这一滚之下也是甩出不少残余的浆汁,场面十分令人作呕。
但兰河阳已经没工夫去关注那个可怜虫的事情了,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恶鬼的身上。
在他的注视下,那恶鬼慢慢地起身,还在原地伸了一个懒腰,就像餐后运动一样,十分地放松惬意。
‘餐后运动?’
河阳凤眼微眯,不见喜怒。
突然,他看到那恶鬼的两颗粉白的眼珠在无规律地放肆地乱转,像是一个整蛊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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