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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言收回马鞭,再次狠狠地甩在那人的脸上,啪地——一道血红的长印。
“啊!!”那人应声倒地,抱着脸痛苦地翻滚。
“你找死!”数把匕首对着顾少言就冲了上来,却又被几声出鞘声制在了原地。
顾少言的几名部下抽出绣春刀对着他们,刀身映白日,晃得他们眼睛生疼。
“收了他们的兵器。”顾少言喝道,几名锦衣卫立刻策马上前将他们围住,刀刃在前,他们只得乖乖放下匕首。
顾少言策马到女子身旁,轻声询问她的伤势,女子摇摇头,谢过了顾少言,飞快地跑开了。
顾少言这才回过头打量着这些不伦不类的胡人,皱眉道:“鞑官?”
所谓鞑官,是归顺明朝的胡人军官,他们擅长骑射,骁勇善战,朝廷一直颇为重用,给予他们官职俸禄,命其在军中效力,他们也不负朝廷重望,屡屡为明军攻伐漠北立下赫赫战功。
只是,华夷之辨自古有之,正规明军向来是看不起这些背叛同袍的胡人的,更不要说寻常百姓。因此,这些鞑官往往只能和同是鞑官的胡人交友,往往聚集饮酒,借着酒劲做些无耻之事。
其中一人向顾少言拱了拱手,“神枢营帐下伍长火赤,见过大人!”
回应他的是更响亮的一记马鞭——啪!
火赤捂着扭曲的脸,怒瞪着顾少言。
“朝廷仁慈,念尔等叛部胡人无路可去,乃收留军中,是望你们安心报效朝廷。而不是欺压百姓。”顾少言恶狠狠地说道,“把他们押回神枢营,军法处置!”
“是!”锦衣卫们挥着马鞭,将这群眼神饱含杀意的鞑官押往大营。
顾少言同样冷冷地回应着他们的目光,转身离去。
神枢营吗?
顾少言知道这个名字,它的原身便是与神机营、五军营并称“三大营”的三千营,是由三千蒙古降骑组成的先锋,战力极为彪悍,可以说,冷兵器作战几乎没有人打得过他们,太祖慧眼识珠,这群人的确是天生的战士,弓马娴熟,悍不畏死。
无论是九边的久战边军还是京城的精锐禁军都不曾被他们放在眼里,唯有身居全国火器之冠的神机营能震慑他们,毕竟在连发火铳和火炮之前,任何人都会忌惮几分。
可在神机营火器时常换新,训练更为严厉的当下,鞑官居然敢如此猖狂?
顾少言不能理解,这也不归他管,他身为天子近臣,插手军务是大忌中的大忌,所以就这样稍加管教是最好的。
他还要赶回家中。
林寻舟夜探皇宫,威胁天子,令他万分自责,昨夜他与守卫皇城的御马监彻底检查了皇宫守卫的漏洞,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回衙门睡下。
随后就被家中的来人吵醒了。
赵家来人了。
万般不愿的顾少言带了几名亲信,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骑高头大马,准备招摇回家,以期让父亲明白自己不只是他的儿子,更是朝廷命官,不要对他妄加干涉。
结果又成了他一个人回家。
嗒嗒马蹄在顾府的门前停下,家仆早已在外恭候,连忙来牵马缰。
“少爷,老爷在大堂会客,让您直接去后院找赵家姐。”
“后院?谁放她进去的?”顾少言显得颇为恼火,家仆们也不敢回答,只是步跟在后面,被顾少言一把推开。
顾府的后院很大,却只有顾少言一个人住,从很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不大想出和大人交流,总是待在自己的天地里,没有他的同意,即便是父母进来都会生气。
没想到自己长大成人,反而不被父亲尊重。
路过大堂,有几句“家族兴旺”、“各取所需”之言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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