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厉害吗?”
“你觉得呢?”
“他看上去很清瘦。”
林寻舟没再回答了,他已经厌倦了这无聊的对话,他伸手握住剑柄,缓缓拔剑,剑身与鞘的摩擦在空旷的房间中不断回响。
“要杀我吗?”女子问道。
“你不过是令他死的又一个凶手。”
霍地——女子转身,双手撑在桌案上,“他死了?”
这是一张很干净的脸,一眼就能看出温柔,却是满脸憔悴,不仅没有血色,更无粉黛,并且——双眸空洞。
“你们如愿。”
“是么……是么。”女子凄惨地笑笑,哀泣了几声,去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林寻舟皱眉,“你的眼睛?”
“哭瞎的。”
“因为他要走?”
“不是。”女子摇头,“在他说自己以天下为己任的时候,我就哭瞎了眼睛。”
刷地——林寻舟插剑入地,单膝下跪,双手抱剑,恭敬地行了一礼,“弟子林寻舟,见过师娘!”
女子蹙眉。
“我狭隘地以为您是小人。”林寻舟很认真地解释道,“会为这样的原因流泪的人,不会是一个小人。”
“你果真很固执。”女子笑了笑,“像他说的那样固执——带着偏见看人。”
林寻舟没有否认这一点,收剑回鞘,遥遥正坐在女子对面,愁苦地看着她,“师娘,小师叔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被林寻舟称作师娘的年轻女子——何必,抬起头向林寻舟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哀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林寻舟低下头,“或许没有——这是我猜的。”
这是猜的,又不是猜的。
林寻舟的确没有证据说小师叔死了,但他的确是这么笃信的,只是,眼前这个女子已经被自己认同为师娘了,他当然不可能将话说死。
果不其然,女子明显振奋了一些,却又很快消沉下去,“是嘛……”
“师娘不必消沉,也许小师叔正在哪个地方快活地喝酒呢?”
这话林寻舟自己都不信。
女子笑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你想知道什么呢?”
“一切。”
“其实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全部猜中了——我就是朝鲜细作,和其他姐妹一起,被命令让那个人爱上我们,然后留在这里。”
“结果自然是除了一些偏差,他没有爱上我们,而是爱上了我们中的一个,我也爱上了他,可他却没有留下来。”
“他走以后,我就被关在了这里。”
林寻舟静静听着,他没有太多的疑惑,自从在北蒙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就看透了整个阴谋,询问师娘,只不过是进一步求证。
“我猜,师娘不是朝鲜细作,而是朝廷天道院细作吧。”
“是。”
“专门为了小师叔才来的京城吗?”
“不是,很久以前我们就在京城了。”
“做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一群被豢养的下女,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呢?”
“这样……”
女子身体微微前倾,恳求道:“能和我说说他的故事吗?”
林寻舟一愣。
“拜托了,我想听。”
于是林寻舟便告诉了她自己所认识的小师叔。
比如小师叔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剑非要骗他们是上古神剑。
比如小师叔曾经和院长打赌喝酒输了结果吐了一地。
比如小师叔经常带着他出去游历,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在吃喝玩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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