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王者之事毕矣。”
“噢——”朱载垕立刻振作起来,“若是,名声日闻,天下愿,令行禁止,王者之事毕矣。”
“嗯。”三位学士满意地点点头。
“书背得如何了?”嘉靖缓缓走入宫中。
三位学士立刻行礼,“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朱载垕连忙放下书,跟着行礼。
嘉靖一一点头,走过去翻看朱载垕所做的札记,上面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不错,是在用功读书。”嘉靖夸赞道,他转向三位学士,“今日是腊八,太子的早课推迟一个时辰,你们也先回去祭祀祖先吧。”
“臣等告退。”三名学士行礼退下。
嘉靖挥手示意身边侍卫退下,偌大的正殿此时就只剩下他和太子两人。
或许不止。
“出来吧。”嘉靖说道。
屏风之后,缓步走出一名年轻女子,身着红衣,相貌冷艳。
“糟……”朱载垕心里咯噔一下。
女子行了一礼,“参见父皇。”
嘉善公主,朱素嫃。
嘉靖皱眉来回扫视姐弟二人,沉声道:“刚刚的背书,是你姐姐提醒的?”
朱载垕讷讷点头。
“每次都是?”
“那不是!”朱载垕慌忙解释,“只是今天我突然忘了词……”
嘉靖不悦地看向朱素嫃,“你弟弟读书,你跑来做什么?”
“想听些有趣的东西。”朱素嫃答道。
“什么?”嘉靖被这个回答逗笑了,“先贤经典、治国之言,你觉得有趣?”
“比待在屋里有趣。”
“朕可是听说你在景阁带着宫女日夜舞剑,内官都不敢靠近了。”
朱素嫃哼了一声,“那些都已经腻了,我想去塞外看看。”
嘉靖皱起眉头,“你都十八了,要在寻常人家早就该嫁人了,哪容你这般胡闹?”
“嫁人?”朱素嫃对此不屑一顾,“嫁一个十年寒窗苦读诗书做了状元的弱书生?那不是我想过的日子。”
嘉靖哑然,自己的这个女儿,向来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行事颇像男儿。以前自己就担心她的婚事怎么办,总说还早还早,一转眼她都十八了,真得好好考虑了。
目光瞥到一旁的朱载垕,太子虽然性格孱弱,但行事严谨,会是个不错的守成之君。
“今日腊八,跟我去太庙祭祖。”
“是。”姐弟二人答道。
没有侍卫,没有宫女,只有父子女三人在宫中缓行,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煞是好听。
去太庙要经过午门,那一片废墟。
残砖碎瓦被雪盖了一层又一层,倒显得没有那么凄凉了。
嘉靖挥手让守卫废墟的侍卫退下,走到废墟前蹲下,轻轻用手扫去一片碎瓦上的积雪,把它捡起来端详着。
“这瓦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呢。”
朱素嫃推了一把自己的弟弟,让他去和嘉靖说话。
朱载垕怯怯地走过去,踌躇一会,说道:“好可惜啊。”
嘉靖回过头来,笑问道:“怎么可惜了?”
“一百年的瓦被毁了,很可惜。”
“噢——是这样可惜,那你觉得该怎么做呢?”
该怎么做?朱载垕想了想,答道:“把它修好吧。”
“没必要。”嘉靖摇头,指着这片废墟对朱载垕说道:“我年轻时觉得自己觉得自己是上天,既能授臣民以雨露,亦能降之雷霆。”
“但是这个人。”嘉靖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个人让我明白我也没那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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