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的北风、不时冲上甲板的冰冷的海水、不断摇晃的船只,让人几乎无法在船上立足,不过甲板面的水兵却一个个稳如泰山,有条不紊地在甲板上、船舱里操作着。
千里镜里,由于北风肆掠,郑芝龙的大队船只很快便追上了尚可位的沙船,郑芝龙的船队多是大船、又有几百之数,尚可位的四十艘船只瞬间便被这些大船淹没了。
这时李安国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在这呼啸的北风、巨浪拍打船只的响动中依然分外夺耳,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
其中也不时夹杂着响动略一些的声音,李安国知道这是己方船只上的火炮发出的声音。
风势越来越大,陈文盛带着这五十艘船只像离弦的箭一样向东边浩渺无边的大海上驶去,远处的天边不时涌过来一道白线,每一看到那白线李安国心里都是一紧。
巨浪,不停歇的巨浪!
幸亏陈文盛带领的这五十艘大船都是尖头的船型,虽然船底没有郑芝龙的乌船、大鸟船那样的下摆,平稳度尚有不如,不过在这冬日的狂风里勉强可以破开巨浪,保证船体不侧翻而已。
而方型的沙船就不行了,大浪拍过来时,这样的船型只能跟着海浪“爬行”,一个不甚就有船覆人亡之祸,想到这里,李安国一颗心不由揪了起来。
而底座是广船形制,甲板面是福船形制的乌船、鸟船却在风浪中来去自如。
渐渐地,海上的风开始乱了起来,不是一开始不停呼啸的北风了,李安国意识到越往东南行走,虽然大致上还是北风占优,不过海上的气流也多了起来,有从南边来的,从东边来的,此时便是考验船上操帆手的能耐了。
而在后面,居然还锲而不舍地跟着一些乌船(乌尾船,以下简称乌船,与大鸟船一起是郑芝龙水师的主力战船)和鸟船,数量虽然不多,不过终究是一个祸患。
李安国在千里镜里远远地看到,乌船的形制大约是安国军水师战船的两倍多,鸟船则是一倍半左右,乌船只有四五艘,鸟船却有十多艘。
“轰……!”
这次不是战船火炮的轰击,而是天上的一声惊雷。
李安国抬头一看,只见上空乌云密布,瞬间便将大海遮盖得严严实实,天色也很快暗了下来。
雷鸣电闪之下,乱风呼啸之中,此时想要很好的辨别方向是不可能了,何况身后还有敌船在紧追不舍。
“继续往东南方向行驶!”
看着紧追不舍的敌船,以及考虑到如今郑芝龙估计已经封锁了广东沿海的实事,李安国犹豫半晌还是很不情愿地下达了命令。
“扑扑扑……”,不多时,豆大的雨滴便砸落在甲板上,此时的大海几乎与天色融为了一体,船队此时彻底无法辨别方向了,只能在狂风巨浪中听天由命了。
“装盛雨水……”,李安国的话音未落便意识到此举如今不太合适,船只在巨浪里上下起伏,人都站不稳,甲板面上的水手此时都紧紧抱着桅杆,哪有余力去做这些事情,何况就算将木桶放上甲板也稳不住。
“大都督,回船舱去吧,这里由我就行了”,一边的陈文盛见李安国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便说道。
李安国点点头,自己这个半吊子此时在甲板上除了添乱也没有别的用处。
回到船舱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李安国问老吴:“这样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何时是一个头啊”
老吴说道:“海面上这种事常有,现在还算好的,盛夏时分,从吕宋、勃泥到广州横渡大洋的船有一半安全抵达广州的就算不错了,那时的飓风才是吓人”
“就这样还有这许多人不顾生死在海上跑?”
“嗨!大都督,这海上的贸易,至少是一倍以上的利,一船下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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