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突然转过头,不去理她。
他撩起车帘,车外一片漆黑,雨已了些。
雨点飘进车内,落在他脸上,冰冷。
施菲儿低声说:“刚才我说错了话?”
杨枫回过头,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也像蝶的:“你没说错,但要我这样做,就错了。”
施菲儿说:“你宁愿死,也不愿躺在地上装死?”
杨枫点点头:“是的。”
施菲儿说:“我不懂。”
“你的确不懂,”杨枫说,“因为你是女人。”
“哼,女人,女人,难道女人就不懂?”
杨枫笑笑:“你总喜欢生气。”
施菲儿撅着嘴:“不是我喜欢生气,而是你总喜欢惹我生气。”
杨枫说:“女人可以装死,不会有人取笑她。”
“男人装死就有人笑?”
“当然有,别人不但笑,而且还会瞧不起你。”
施菲儿笑了:“原来你是爱面子。”
“我承认,”杨枫说,“但你也必须承认,人活在这世上,有时也必须顾全颜面,有时候脸面比鲜血甚至是生命还要重要。”
“你说的有点道理。”
“我说的是事实。”杨枫说,“这个世界现在总是说男女平等,但其实在这一点上根本就不平等。”
施菲儿说:“在这分面,我们女人就占据了优势。”
“所以你们就可以装死。”
“所以刚才那个要死的日本人刺我一刀,我可以哭。”
杨枫笑了:“那现在呢?”
“现在我当然不会哭。”
“你的伤不痛了?”
施菲儿突然叫了起来:“不痛才怪!”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痛起来了?”
“因为刚才我没有想它。”
“那你现在也不要想他。”
施菲儿抚摸着伤口:“但已经想了,而且还会继续想下去。”
“幸好我这里有药。”
“什么药?”
“白药。”
云南白药,既名贵又有效。正因为它有效,所以才名贵。
“可不可以给我用一点?”
杨枫显得很慷慨:“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做什么?”
“帮我擦药。”
施菲儿的脸红了红:“你自己难道不能擦?”
“有些地方的伤自己根本就擦不到,况且现在我也只有一只手了。”
“一只手?”施菲儿吃惊的盯着杨枫,“你不是好好的两只手吗?”
“我的右手已经断了。”
“断了?”施菲儿更加吃惊,“刚才被他们打断的?”
杨枫点头。
“但我却没能看出来,我还以为你只受了一些皮肉之伤呢。”
杨枫苦笑。
施菲儿像不认识杨枫似的看着杨枫:“你怎么没有疼痛的感觉?”
“谁说没有?”
“但你同样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你的手骨折了。”
“因为我是男人,”杨枫说,“我久已习惯忍受着种种痛苦。”
施菲儿想了一会儿,说:“其实应该这样说,因为你是杨枫,与众不同的杨枫。”
她又喃喃道:“要是我的手被打折,没有哭昏也一定痛昏了,你果然是条硬汉。”
杨枫脸上已有了一丝痛苦之意。
有谁知道做硬汉的苦痛?
聪明的人宁愿做懦夫,只有愚笨的人才会做硬汉。
施菲儿并不愚笨,她岔开了话题:“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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