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快去喊月姑娘出来,这都磨蹭多久了?”
浣莺听了这话便赶忙出来,见我和画翼正靠在楼梯旁,便走过来对我道,“可听见了吧?快去吧,这满屋子都等了你好半天了。”
“画儿,你还是留在这吧。”我点点头,却松开画翼的手,看着她道,“我很快就回来。那里人多,你不喜欢的。”
说完这句,我便只身随着浣莺步入厅内,一声“月姑娘到”,听着却有些许的讽刺。这该是我第一次在桑沃院中凡人面前以本貌示人,而这本貌也仅仅是一张脸而已,而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王爷,这便是月姑娘,前些日子还病着,没能见王爷面。”陨若拍着扇子道,而整间屋子里都是被冰封住了一般的静寂,我缓步走到厅中央,向坐在主桌的小王爷稍稍欠身。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情景有些似曾相识,当日的流鹃,也是这样缓步走进厅里,时至今日,我还能够清晰地记得她的样子。
“啊,啊,是。”
我抬头看向那小王爷,而此刻他看着我的目光却有些发痴,口齿也完全没有刚才的伶俐了,陨若赶忙接话,对我道,“真是不懂规矩,见了王爷怎的就欠欠身,还不快跪下行礼,王爷,我们月姑娘还没见过客的,这些礼数也不太懂,都是我教导无方,让您见笑了。”
“不妨,不妨,”一听陨若这样说了,小王爷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又看着我道,“月姑娘,伊人一面果真是人如明月,不同凡响。不知月姑娘芳名?”
“月西沉。”我淡淡回道。
“月西沉,月落西沉,果然好名字。”小王爷点点头道,“我本以为桑沃院中姿色不过平平,竟不知竟也有这等绝色佳人,陨娘,是你藏得好了!”
“王爷这真是折煞我折煞我们月姑娘了,王爷什么美人没见过,我们——”
“陨娘你就不要再谦了,”季迩轩插话道,“这京城美人,能让王爷开口夸赞的,月姑娘还真是头一个,方才月姑娘步入厅内就如明月初升,我们这些都看傻了。我如今也是明白为何陆兄对月姑娘一见钟情,不能忘怀,若是换作我,也是一样。”
“季公子也真是巧嘴,说得天花乱坠的,”陨若陪笑,又对我道,“既然王爷高看你,便来坐了王爷身边,陪王爷喝两杯。”
我微微颔首,“我不会喝酒,也不陪人的。只是王爷今日来也是贵客,我便以茶代酒,给王爷烹一壶茶吧。”
一边说着,一边便有小童端上茶桌茶具来,我掩裙跪坐下来,先用茶则取了茶叶放进白玉茶壶中,用沸水一趟将茶叶洗过倒出,再将沸水倒入壶中,用壶盖拂去茶末,然后封上壶盖,提起沸水壶浇洗茶壶。放下茶壶后,伸手用茶夹取出三只茶杯,一只闻香,两只为品茗,置于茶托之上,又提起茶壶将茶倒回公道杯,再将茶汤倒入三只杯中。这一整套的沏茶烹茶手法还都是流鹃教给我的,她烹的茶在桑沃院中是一绝,只是如今这套沏茶的法子还在,烹茶的人早就不在了。
“王爷,这一壶是新采的乳前龙井,配的是梅花水,都是最不容易得的,一杯为闻香,两杯为品,”我轻声徐徐道,“这一杯王爷请,另一杯郡马请。”
“月姑娘,王爷喝是应该的,怎么另一杯你只给林兄也不给我们?这是不是太不公道了?”季迩轩抢白道。
“也不为别的,只是我这烹茶的手艺还是从霜儿姐那里学来的,霜儿姐曾也有幸给郡马烹过几回茶,曾告诉过我郡马独爱乳前龙井。只是如今她不在桑沃院了,我既学了她的手艺,又知道郡马喜欢乳前龙井,便不能不请郡马一尝。”我静静道,“季公子,好茶闻香亦是品,你说呢?”
“月姑娘好风雅。”浣莺捧了茶递给王爷和林辉堂,那小王爷端起喝了一口,咂嘴品味一番,又对我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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