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六十七】事发(第3/4页)  西沉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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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又能给你什么?你既不可能与他在一起,又为何要有此执念呢?还是你想要说,他为了你这个自由,能够不做邑社领袖,不做相门之后,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亲国戚的身份?你在凡间这么些年,这些道理还不明白吗?凡人的话如何信得?”

    流鹃苦笑,摇了摇头,对我道,“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沉儿,无论是人,还是我们,活着总要有个念想,有个盼头,否则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说这是执念,对,这的确是执念。我日日都想出去,日日都想离开这桑沃院,陨若说这世间根本没有深情,可我不信,为了一个人想要做大不违之事,又是不是初心,是不是真情呢?我从一开始就被她剥去了我想要的东西,如今我想把我失去的找回来,我想为我自己活,而不是为了她,你能懂吗?”

    流鹃这样说的,我样样都明白,她的心情,我也样样能理解,可我依旧觉得后怕得很,我又不禁紧握住她的手,我能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我道,“可如果陨若知道了,她会怎样对你?你又如何出得了这桑沃院?她又怎么可能放了你?你就半点都不担心吗?”

    “我会处处小心,”流鹃也握住我的手,对我道,“如今此事只有你我知道,若你不说,定然无旁人知晓。倘若真有事发的一天,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流鹃坚持的神情,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两相无言之时,我又瞧见了流鹃袖管之中的那方水蓝色的湖丝手帕,那一日我见到的时候流鹃对我推脱说是买办因没了银红料子而替买的,如今看来也是谎话,我苦笑,指指那帕子道,“你对我说了谎,这帕子也是林辉堂给你的定情物,是不是?明明是旧帕子,我倒还真信了你的话。”

    流鹃低头看了看那帕子,又看看我,默然点点头,我再叹一口气,松开她的手,轻声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中利害,你还是要自个儿想明白,切不要感情用事才好。虽然平日里我也随心所欲惯了,没这个资格说你,但我是真的为你担心着。你放心,这事我定然不会与旁人说。”

    “我知道。”流鹃点点头,又看着我道,“沉儿,谢谢你。”

    在那之后,我自然是坚持为流鹃保守着这个绝密,瞒得滴水不漏,便是画翼棋莞也全然不知。而林辉堂要做郡马的传闻也传遍了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场婚事,年轻有为的邑社领袖要娶炙手可热的获嘉郡主,这其中的政治利害和关系隐秘实在耐人寻味。就连桑沃院中的人也都在谈论这件事,来桑沃院中的人也都在谈论这件事,尽管圣旨未下,诸事未定,可人人似乎都已经认准了林辉堂就是未来的郡马爷,前往林府打点道贺,试探口风的人也络绎不绝。然而就在这时候,林辉堂来桑沃院反比以前来得更勤了,他来的时候也无一例外是流鹃接应,旁人只当是寻常,我却知道其中机密,只是我除了缄口不言也别无他法。好在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败露的迹象,桑沃院中一切如旧,陨若也没有任何反常。我虽从不问凡间之事,可此刻我却期盼着那封郡马的圣旨快些下来,也好让这一场荒唐早些散场。等到九月重阳,宫中才传出消息来,满街都贴了封林辉堂作新郡马的圣旨告示,一时间满城轰动,官场中人纷纷踏足林府,林府也摆了盛大筵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反倒是今晚乐坊冷清,只有些闲散客人而已。

    “这林辉堂到底是做了郡马了,往后怕是都来不了咯。”我和慕桃和寻菡一同掷骰,画翼坐在一旁绣着一件脖领儿,慕桃一边掷骰一边道,“这下可飞了高枝儿,倒是听说那郡主娇蛮,往后有好日子过。”

    “人家本就是相门之后,也是人中龙凤,算什么飞高枝儿?”寻菡啧啧两声,道,“凡人的事呀,我们也就是看个热闹。月妹妹你说是不是?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哪里还有什么林公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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