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六十四】情笺(第3/4页)  西沉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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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戏文册子,又有些《说文解字》《汉书》之类的古书,旁的便再也没别的了。那牙牌盒子和签筒子正摆在正中央,我走到书柜前伸手去拿,忽然有一张叠成两叠的桃花色笺子从书柜上飘落了下来掉在地上,那原本是压在签筒子下头的,我一拿下签筒子这笺子便被带得掉了下来,我赶忙捡起来,那笺纸背上刻印着并蒂莲和桃花的图样,是极少见的薛涛笺,使十分名贵,不要说桑沃院里,就算是明都城里头都很难见到。我甚是好奇流鹃怎会有这样的笺纸,便将那笺纸展开来看,只见笺纸上写着一首五言诗,笔触甚是苍健有力,并非流鹃手笔。

    那五言诗是道,“青女玉中来,朝颜染轻霜。柔夷落素辉,思心慕明堂。”我拿着那张薛涛笺在手里看着那首五言诗连读了两遍,蓦地猛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这一惊不小,吓得我手一松,那签筒直掉在了地上,竹签撒了一地,我只觉得心里砰砰跳,真是万分后悔打开了笺纸看了里头的内容,只觉得自己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一时慌得了不得,又是气自己好奇心害死猫,又是怨流鹃怎么能把这东西压在签筒下头,又怕流鹃她们在下头等得急了发现破绽,赶忙将那笺纸又叠好,慌忙给她夹进了一摞诗本子的最下头那本里,蹲在地上把散落的签捡起来装回签筒子里,又忘了拿牙牌,只转了身就匆匆下楼,此刻楼下流鹃和浣莺已经划完拳,我拿了签筒子下来放在桌上,慕桃抢先就拿了一支,同众人一并占花名去了,我平复了一下心跳走到流鹃身边,也不说话,只将锁匙递还给她,流鹃见我回来,道,“怎么只拿了签筒子?牙牌呢?”

    “我,我忘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忘记拿了牙牌,却也不想再回去拿,只敷衍道,“就占花名吧,牙牌,牙牌我也说不来。”

    “有什么说不来的,雅俗共赏,怎样都行,”流鹃似乎还没有发觉我的异样,只瞧着我笑道,“罢了,还是我去拿吧,沉儿你在这先占花名儿。”

    此刻我心里是十分矛盾纠结,若是流鹃一回去,见笺纸挪动了地方,到那时候她就会知道我看了那笺纸,那就更是麻烦,说不定还能生出误会来。可若我强拦着她不让她回去更是欲盖弥彰,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与她将话说个明白,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对了流鹃道,“我不想占花名,我还是随你一同去拿吧。”

    流鹃听我这样说也只是点点头,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与众人说了两句之后我便与她走上了楼,一路上我都还在想着那笺纸的事,直到流鹃与我走到房前开了门进去,我赶忙关上了门,又仔细将门关严实,流鹃走到书架前取下了牙牌,还没等她回头,我便快步走到她身旁,鼓起了勇气道,“鹃儿姐,我,我刚刚不小心看了你压在签筒子下头的笺纸,我,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我是看着那笺纸——我,我给你夹在诗本子下头了,我不该看的,你责我吧!”

    听我说了这句话,流鹃拿着牙牌的手一抖,那些牙牌险些落在地上,我赶忙伸手接了一把,流鹃也没有看我,只掀起了那诗本子拿出了那薛涛笺在手里,我又紧张地小声道,“都怨我,怨我看这笺纸难得,就起了好奇——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对不起鹃儿姐你,但我不是成心的,你要怨我要打我要罚我我都认,我——”

    流鹃也不说话,只展开了那笺纸在手里,静静地看着那笺上的五言诗,她的神情此刻全然没有了刚才与浣莺划拳时候的欢喜,反而有些落寞,半晌,她淡淡笑笑,将那笺纸折了一折,自言自语似的道,“怨你什么,我早该烧了的。”

    “鹃儿姐——”

    “沉儿,多谢你对我实言相告,只是此事是我大意,又怎么能怪你呢?”流鹃握住我的手道,“所幸是被你瞧见,若是被旁人瞧见,那岂不坏了事?只是你瞧了便瞧了,之后只当从未见过便是。”

    “我定不告诉旁人,若是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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