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考虑到某种中间态,这种表述并不正确,所以要换个说法。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不是男人。十二不喜欢前者,直白点表述,十二讨厌男人。
讨厌,这个词的力度或有不足。如果能许愿,十二的愿望一定是让这个世界的男人全部死绝,大概就是这种程度。
十二讨厌男人,但对不是男人的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感。它们存在着,仅此而已。
区分女人和男人的手段很多,很简单。在十二看来,区分男人和不是男人的手段也很简单,只要看他们的下半身是不是另长了个脑袋就行。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十二很认同这种说法。
既然不使用脑子思考,那就和野兽没有区别。所以,像驱使野兽一样驱使男人这件事本身并不是值得感到奇怪的事……
撑着红伞,穿着红衣的女人依旧站在雨中,视线越过重重雨幕,望着那处正在发生着什么的战场,
“桃坪……”
号车厢破了两个大洞,一前一后恰好跨越了整个车厢。破洞下方各站着一名黑衣人,暴雨打在他们身上。相比人,雕像的印象要更重一些,如果真是这样,桃坪的心情一定会比现在愉快不少。
握着刀的艾将刀朝向廊道后段的黑衣人,桃坪的视线则落在廊道前段的傀儡。上方投下的昏黄灯光较之前还要安静,砸在地板上的雨声十分遥远。
肌肉绷紧,灵力从奇点涌向四肢。
两个货真价实的结蛹者vs两个货真价实的正念者。谁都能看清的结局,但他们显然没有举手投降的打算……
身高,站姿,身体偏转角度,惯用手的位置……他观察着自己能够看到的一切,过分集中的注意力让视野里的雨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右手握住了腰间的武器,
“多少?”
“14”
“上!”
他向前踏出了第一步,前冲的姿态毫无迷惘。身后的少女也在同时冲向自己的敌人。
从黑衣人出现到做出决定,时间没有超过5秒。无论这个举动是否合理,他的决断力都值得称赞,然而……
“啪!”
两声沉重的足音回荡开,没有后续。桃坪和艾维持着前冲的姿势,站在空荡荡的廊道上,
“……”
跑了?
本应立即向他们发出攻击的对手沿着来路离去,留下两个不知该作何表情的人……
难道,这次的袭击根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偏头望向少女,
“艾,这种时候就算不吐槽,也要笑一笑,不然会很尴尬的。”
·
“咚,”
在喧闹中不起眼的闷响,
在暴雨中不协调的钝音。
声音绕开了空间的阻隔,传到了桃坪耳中。震荡先于痛苦传入大脑,他察觉到了自己被攻击的事实,然后……
足球一般,他的身体射了出去,擦过少女的身侧,
“彭!!!”
重重砸在车厢上,身体整个陷入凹陷的金属车壁,生死不知。
·
突然出现的黑袍男人收回右拳,站直了身体。被兜帽罩住的脸看不清样子,死神一般。
他向前走去,应该是想确认桃坪的死活。
刺目的刀光照亮了昏暗的廊道,
“蹡!!”
谷艾的长刀被男人的左臂招架。与其说那是砍中人的声音,不如说是砍中了一块钢铁。黯淡的薄膜浮现在了男人的手臂上,是用肉眼就能捕捉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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