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纵然内里深厚,能以一拂衣衫的力道伤敌,不过力道再强也只能是一瞬之功,不能持续。然而此时薛汝积已然收回衣袖,内力却未尽卸。
归友丘使了七八成功力膝盖下压,却好似压在一团丝絮之上,虽觉柔软无比但又经纬绵密,越往下压便觉得那丝絮越发紧致,似乎还有余劲反弹。
归友丘脸色微红,将力道加至十成,膝盖才往下低了数寸,全身半躬,却再也跪不下去,一时骑虎难下,面露难堪。
薛汝积哈哈一笑,起身上前将归友丘亲手扶起。归友丘心中对薛汝积更加佩服,脸上尴尬一笑,说道:“让世伯见笑了。”
任元阜、鲍至真都是内家高手,见归友丘竟然有如此功力,都自以为不如,不禁对他交口称赞。
薛汝积笑道:“归贤侄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力真是不多见,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归友丘谦逊道:“掌教世伯谬赞了,侄刚才使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下压几寸而已,可见还差得很远。”
薛汝积对归友丘道:“此话先不说了。贫道既然受了你的拜谢,咱们去水云之乡这件事自然就更加不能反悔了,你以后便不用再客气了,况且我辈出家之人除了修持自身以外,也求上消天灾,保镇帝王,下禳毒害,以度兆民,除魔卫道之事当然不能旁贷他人。”
任元阜、鲍至真都道:“弟子恭领教诲。”
薛汝积道:“很好。眼下大家都累了,先歇息一天,明日大家再仔细议论这件事,以策万全。”
鲍至真起身道:“师父,弟子还有一件事想求你老人家。”
薛汝积道:“你说无妨。”
鲍至真冲着归友丘一笑,转而对薛汝积道:“归居士这次对咱们上清派有救护大恩,不但归还了几样镇教的宝贝,还协助弟子两退强敌,所以弟子想代归居士讨要一个人情。”
归友丘一愣,心道:“这鲍先生真是奇怪,世上哪里有替人向自己师父要人情的?”
薛汝积也稍稍一怔,随即笑道:“好吧,你说。”
鲍至真道:“归居士内力深厚,分形散影之术精妙无双,可惜掌法不熟,使得咱们《云笈经》中的武功施展出来总不免有些遗憾。”
薛汝积何等聪明,早听出他的意思,笑道:“你是想让为师传他一套掌法?直说就可以了,何必拿《云笈经》激将为师?”
任元阜也忍不住笑道:“师弟向来仁厚,今天也使出手段了。”鲍至真被说得也哈哈大笑起来。
薛汝积笑了一时才问归友丘道:“你父亲没有教过你掌法?”
归友丘道愧色道:“家父也曾教给我些掌法,可惜侄任性乖张,只好射箭,所以掌法稀松平常得很。”
薛汝积点头道:“归贤侄的确对上清派有大功,传他掌法不难,不过我有一条规则要贤侄谨守,不知道贤侄愿不愿意?”
归友丘喜出望外道:“当然愿意,请世伯说。”
薛汝积道:“掌法由我亲来传授,不过贤侄你不许对外人说出掌法渊源,我们也不以师徒相称,如何?”
归友丘知道上清功夫向不外传,此次薛掌教愿意授艺已经是格外开恩,不想让外人知道也是合情合理,因此慨然道:“请掌教世伯放心,友丘打死也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薛汝积对归友丘道:“如此甚好。贫道刚才已经见识过归贤侄的内力,脚法却还未见过,你将分形散影演示一遍,我好授你一套相应的掌法。”
归友丘说声“请指教”便出门找了一片大空地施展分形散影跑起来,初始几圈归友丘跑得虎虎生风,风卷沙走,再跑了几圈后脚下越来越轻盈,速度也越来越快,观之令人炫目。
任元阜、鲍至真似乎觉得眼前到处都是归友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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