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送来的一箱箱的好东西,在夜来看来又繁琐又无趣,在霄梓凌看来却其乐无穷。
尤其霄镜陌隔三差五差人送来的东西。
霄镜陌人还没回锦州,国相府却已遵照他的意思,做了很多事,也不知那主仆之间是怎么联系的。
霄镜陌送来的东西,大多是凇州大陆各地的特产玩意儿,又经他打磨和改造,确实生动活泼,别有意趣,也无怪霄梓凌爱不释手。
霄镜陌的玉雕、机枢之术,与他的才调风华以及琴技一样,都是名动凇州大陆的。
霄梓凌每天在弱水阁里玩得尽兴,对清瑶遣来寻他的宫人,完全视若无睹。
夜来觉得好笑,问那小人儿:“你对你母亲如此不敬,不怕你母亲伤心?”
霄梓凌一边研究一个七窍玉玲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母亲表面上冷得跟冰一样,其实心肠最软了。只要我开心,她就全无顾虑。我在洛娘娘这里玩得尽兴,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感激洛娘娘呢。”
夜来纤细玉白的手指一点霄梓凌的额头,嗔道:“就你滑头!”
霄梓凌咯咯笑个不停,又顺势蹭着夜来的手背,跟小狗似地撒欢,让夜来一颗心都快化掉。
夜来不禁感叹,这可不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霄梓凌甜腻腻地说:“洛娘娘这里就是好。”
夜来问:“哪里好?”
霄梓凌说:“哪里都好。又好玩,好吃的又多,关键是没人逼我喝汤。”
夜来不解地问:“喝汤?”
霄梓凌满眼嫌弃:“都是那些闲得慌的医师,硬说我脾胃不和,中焦失调。真是见了鬼了,父君都说,我若脾胃不和,哪来这一身小肥肉。但没办法,母亲信啊,就每天逼我喝那药汤。那药汤真是,哎呀,真是,洛娘娘你喝过一次就知道了,真是比马尿还难喝!”
霄梓凌的小鼻子小眼挤作一团,摇头摇得像拨浪鼓,好像正被人捏着鼻子灌药一般。
夜来缓缓点头,目光乍一看很平静,细看却又若有所思。
霄梓凌玩过那个七窍玉玲珑,转身又去箱子里别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并且,我还有夜游的毛病,这病也要吃药。”
夜来又惊诧又好笑,问:“你小小年纪,倒是个小药罐子。你还夜游?”
霄梓凌“嗯”一声,拿出一把浮云护月图的折扇,边把玩边说:“有一天夜里,我也不知怎的,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游到母亲房里。幸好我及时醒了,又偷偷走了出去。要不,还不把母亲吓坏?”
夜来啼笑皆非。
霄梓凌揉着小鼻子,说:“母亲当时正睡得香,还不断说梦话。那梦话好奇怪哦。”
夜来问:“嗯?怎么奇怪?你母亲说什么了?说你长得又白又胖,要把你炖成肉汤?”
霄梓凌一把搂住夜来的脖子,又蹭又亲又啃,咯咯直笑:“洛娘娘你好坏哦,让父君打你屁股!”
夜来:“”
闹了一阵,霄梓凌终于说了实话:“母亲那梦话吧,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又哭又喘,气急得像发了喘症一样,难受得要命,还断断续续地说——‘嗯,不要,嗯,还要’——什么事儿能让她又要又不要?哦,对了,母亲还说‘不要,我受不了了’,哦,那床也跟着咯吱响个不停,好像被人拆了似的。哦,那有些喘息的声音,简直不像母亲,简直像个男人,母亲做梦怎会变得那样中气足”
夜来一把捂住霄梓凌的嘴。
夜来面色煞白,瞠目结舌地瞪着霄梓凌。
霄梓凌伸手挠挠头,疑惑地问:“洛娘娘你怎么了?”
夜来低声说:“不许再说。”
霄梓凌更加不解:“这又是为何?洛娘娘你知道母亲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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