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了个一般无二。
方莫见状双眼紧闭,实不忍再看下去,暗自感谢父母赐给了自己一副健全的头脑,否则只怕在这饭桌之上,便又多了一个如此这般模样的人。
这顿早饭便在几人的谦让礼貌之下,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方才作罢,顾宁儿见大家都已吃好,这才微微一欠身,笑着将帖木儿不花又领了出去。
可今日,顾宁儿确是认真地教导起来,从手眼到步法,从发力到借力,直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帖木儿不花本就是搏克天才,又身经百战,再加上顾宁儿聪明伶俐,口齿清晰,甚懂得因材施教,所以,这一天下来,帖木儿不花的搏克之能陡然涨了一大块,直喜得他眉毛眼睛皆聚在了一处,笑得极为开心,只觉得前日里的千余次筋斗没白被摔,心内感激之余,竟跪地给顾宁儿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心悦诚服已极。
顾宁儿也喜欢这个性子豪爽憨直的大汉,当下也不推辞,生生地受了他这番跪拜。
从此,顾宁儿便认真地教导起帖木儿不花来,因为她家学驳杂,又有过目不忘之能,所以自然也不会发生方莫那般技穷之事,每天翻着花样儿传授都没有重复。
这一来,顾宁儿倒是把自己所会的无需内功格斗之术通通都传给了帖木儿不花。
不想,顾宁儿一上心,却是成就了这位憨厚的“搏克之王”,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就让他压盖住了忽图剌与也速该,成为草原上真正的第一勇士,单凭近身之能,在自己族中,已无人能够与之匹敌了。
所以,直到帖木儿不花老死前,心头仍自感念“天女”的传艺之恩,遂口中喃喃地念叨着自己这位师父的名字,方才含笑地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可能老天也怜他忠勇感恩的性子,遂让其再这乱世之中得存其身,足足寿享八十三岁,方无疾而终。
这一日,天近黄昏,方莫与独孤非凡实在闲来无事,也悠悠然地寻到了二人传艺的土坡之上,而此时,顾宁儿正手把手地教导着帖木儿不花“缠丝手”之术,观二人的神情,均是认真已极。
在夕阳的掩映之下,余晖打得顾宁儿脸上一片金黄,这份美丽圣洁之态,实在是言语难以表达。
方莫眼中看着,脚下已浑然忘记了迈动步伐,遂不自觉地摸向了怀中那块刻有“宁”字的黑竹板,脸上荡起了一阵幸福的模样。
此时,那二人也已然看到了方莫与独孤非凡,顾宁儿当即停下了手脚,抬起袖子轻轻的拭去了鬓间汗水,冲着方莫羞涩一笑,便欲行来。
可不想顾宁儿还未动步,那傻徒儿帖木儿不花却比她还要热情几分,登时张开双臂便奔着方莫扑来,同时口中兀自大叫道:“老疯子!师父的讷呼日!你们来了!”
方莫愣愣地被帖木儿不花抱了个准,半晌未思索出他所言何意,遂望着越行越近的顾宁儿发问道:“宁儿!他说的到底是何意?我怎生成了你的甚样呼日?”
顾宁儿闻听方莫如此言说,简直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当下一脚狠狠地便踹在了帖木儿不花的屁股上,直把他蹬得接连翻了五、六个筋斗方才解恨。
那帖木儿不花也不以为意,爬将起来“嘿嘿”一阵傻笑,对着方莫大声吼道:“笨蛋!讷呼日!相公!相公!讷呼日!”
帖木儿不花说完再也不敢停留,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得意之色,登时撒开双腿,就如同野马般带着一溜烟尘转瞬消失不见。
方莫也是头一遭听见外人如此言说二人的关系,脸上顷刻也是转为大红,遂低着头颅喃喃地问道:“宁……宁儿……这是……这是你告诉他的吗?”
顾宁儿再是外向开朗也毕竟是个女孩子,顿时按捺不住内心的羞臊,两袖掩面便欲逃开,但方莫哪肯让她走掉,急伸手扯住了顾宁儿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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