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雨倾盆的架势,连光线都不明了,加上众人心中焦急,没有心情去计较时间,一旁也没有滴漏铜壶等计量时间的物件,也就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
龙虎山这么长时间的布置,除了是为接引方圆魂魄登天宫做准备,当然还有遮蔽天机的布置,借助天时地利临时划分出来的这方洞天,外面的人根本瞧不出异样,不然岂不是等于将龙虎山与方家的事迹昭告天下,之前心翼翼煞费苦心又何必?
只是这黑云,却是无视洞天的边界,毫不停滞地四面奔涌扩散开了。
高台之上的圆圈中,方圆的肉身盘腿而坐,头颅低垂着,如死人一般没了呼吸,正面前方桌案上,一灯命火在狂风中静静燃烧,只是偶尔微微晃动一下。
钟大吕拇指摩挲腰间悬挂的戒律堂掌令,以此分散注意力,同时默诵修道以来所熟习经文,倒也不挑类别,只要是能想起来的,起了头一个字就往下背,委实是不敢让自己的脑子休息。
既便如此,一辈子修行的坚实心境还是躁动不安,牢定心猿索意马,果然是需要一生修行的境界,钟大吕长叹一口气,中断了默念的经文。
或许还真如百里策所说,哪里有什么万事不撄心,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
心里难得说这个师弟一句好,转头一看又哭笑不得,百里策脚下生根,脑袋一点一点,显然是又睡着了。
钟大吕平生第一次羡慕百里策这样的本事。
谭桂身子弱,早就找了一墩大青石坐下,屁股下面垫着隋珠硬塞的厚实大氅,免得他着凉。厚实的大氅叠了几次,软和又保暖,比又冷又硬的青石疙瘩舒服得多,但他坐在上面,屁股还是不住地挪动,炭火早熄的暖手炉被他拿起又放下,低头沉思一会儿,便抬起眼睛看看天上,如此重复。
张黄庭对掌教的关怀比之更甚,草草调息之后,恢复了些气力,便盘腿在原地,仰头望天,姿势一直不变。
隋珠从一开始的不安,到焦急地走来走去,再到现在力气用尽,干脆坐到地上,石板的冰凉透过衣服沁入肌肤,却没给她带来丝毫的冷静,神色依旧担忧,倦色更浓。
看上去最镇定的除了钟大吕,便是林尖,他抱着长枪,一动不动闭眼站到现在,像是守陵的石卫,只是偶尔搓动枪杆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心里的焦急。
沉闷中,所有人都默契的不说话,但是心知肚明,都不静。
骤然一声炸雷,打破了山上的沉闷,漫天寂静多时的黑云急剧变幻,没有电光,或许是被云层拦在天幕之上,与老天爷拼耐心的弟子觉得自己终于等来了胜利,其余各自无聊的弟子也雷声当做信号,期待一场大雪或大雨,龙虎山活泛起来。
咔嚓!
又是一声,这一声比之前的霹雳声势更骇人,像是天车碾过天穹,声音渐行渐远,又跌落在群山之中,滚出隆隆的回声。
众弟子高举双臂,一片欢呼沸腾。
洞天内的众人却是不敢作声,一颗心勒紧紧一般生生坠着,坐着的纷纷站起身来,眼睛漫无目的却急切地往天上找。
不知是张至人强开的天门尚未关闭,还是方清言再开了一道,天上与人间的边界处,方圆四人站在层云之上。
方清言袍袖一甩,又挡回数枚钓钩。张至人莲花落尽已是强弩之末,朱翊芝根本不是天上仙人的一合之敌,但是阻挡些散乱的余威却是足够,只有实力最不堪的方圆,帮不上忙,只能一门心思全力逃跑。
这么一株大补的食材,天上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怎么可能放过,故而来自天上的攻击层出不穷,尽管目前被方清言全数挡下,但依旧不死心的连绵不绝。
几人心头沉重,明白目前这些只是毛毛雨,为的是拖慢他们的步伐,好让真正的后手有足够时间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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