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道人胸膛急剧起伏,脸上罕见的泛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人赶紧稳了稳心神,嗤笑道:“你如今这副模样还敢胆大妄为!”
“是啊,不服气啊?你打我嘛!”方清言一脸诚恳。
刚刚才在心里肃然起敬的张朱二人又一脸错愕,心中伟岸的形象有些崩坏——那个传说风姿如玉的开国帝师居然如此无赖。
其余人都在芙蓉冠道人的点破后了然此人身份,除了张宗源神情微妙以外,其余三人显然见怪不怪了,毕竟两百年前的老冤家,什么脾性彼此都大致了解,只是了解不代表受得住,看矮个子师祖跳动的太阳穴就知道了。
“怎么?想重来次一剑可当百万师的壮举?当年连你最引为知心的兄弟都觉得事不可为,你孤身闯入天门大开杀戒,最终不还是黯然收场,全盛时期如此,现在凭这苟且偷生的残魂,能做什么?”
被道人刺到了痛处,方清言收起嬉皮笑脸的架势,道:“随便再拖十几个上仙陪我还是能做到的。”
几个道人心头一紧,也不吝惜家底不家底的了,精气神凝聚到极致,潜龙伏低,全力做好防御,保命的手段随时准备用出。
没法不如此,方清言的可怕他们见识过,如今再想起方清言那天的所作所为,就算时隔两百年,他们也忍不住冷汗涔涔。
方清言啧啧摇头,鄙夷道:“还是那么怕死。”
一阵清风无声而起,环绕着方清言,两三息后便形成声势浩大的龙卷,八方的云层像是棉絮一般被撕扯、聚拢,汇入龙卷之中。节节攀升的龙卷到十丈左右停止膨胀,颜色不但没有因为水汽太过饱和变得墨黑,反而逐渐明亮晶莹,像高山反射阳光的雪原。
入眼之处再无一丝云彩。
天师和老朱早就识趣的退远观战。
飓风中,方清言衣袍猎猎,单掌竖在身前一划,轰鸣的巨大龙卷扭曲着一剖为二,左右分开,与此同时身形如鹞子般从中掠出,身后跟着两团巨大的龙卷云。
他双手向后,像是拽着两柄巨型刀剑。
龙虎山的师祖们一退再退。
“朱朱,看清了,剑,应该这么用!”
两团龙卷炸开,万千冰晶飞蝗呼啸,两条游龙避开方清言,一左一右夭矫扑向四人,方清言双手刀剑如雪,随后左手刀转青转紫转黑,右手剑浅红转猩,一头扎入密集的冰晶风暴中。
早被芙蓉冠道人抛在一边的张宗源目眩神迷,朱翊芝更是心旌摇曳,被芙蓉冠干扰而停滞的意气又有涨潮的意思,关闭的山河门嘎嘎作响,推开便是另一番天地。
但他放弃了,朱翊芝看着方清言的动作,不舍得眨眼。
张至人摩挲手中的神荼,心潮起落不定,最终还是不得不悄悄叹了口气。
呼啸的风暴不知耗时多久才停,方清言的刀剑崩碎冰消,龙虎山师祖们个个面色苍白,周身如风的气运游丝崩断了三四成,剩余的皆紊乱不堪,隐隐有挣脱的迹象。
芙蓉冠道人气喘吁吁,顶上冠的灵气至少去了两成,髭须道人的眀煌金剑黯淡无光,更不用说其余两人,胸前袖间均被鲜血染红,被逼得差点拼了命。
方清言气定神闲,冰晶纷纷扬扬漫天散落,七彩的钻石尘笼罩,一片龙奔虎跑的光晕。
垂钓人间气运本就是盗贼之举,即便拿在手里也算不得真正的自己的东西,需要耗费时间慢慢磨,一点点蚕食,所幸天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其余的压得住还好,可以为己所用,若是虚弱之时镇压不住,纷纷一齐暴乱反戈,这一阵反噬够喝好一大壶的了。
芙蓉冠祖师强行镇压,必要时不得不忍痛切断一些钓线,嘴角鲜血还在不住地淌。
方才对阵他首当其冲,承受了最大的压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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