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临朐,快快走呐!”
……
回到梁王府后,梁秀先是去了一趟梁王阁与梁沼相谈,世子在进门之前原先心中还有些许忐忑,因为从小到大还是梁沼都未曾对他有过像今日那般姿态,使得世子一时间倒还真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去会见这位威风凛凛的南延王。可在进门的那一瞬间,世子就知道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梁秀回到府中还特地让赵雪见替他理了理衣襟,这才端端正正地迈步走向梁王阁,一路上都在想着要如何严肃地与父亲陈述今日在康府的一言一行,倒还显起了紧张之色。
跨过门槛走进阁中,瞧见南延王这会儿正在一旁的大缸前逗着金龙鱼,梁秀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爹。”
梁沼确实已年迈,反应也不如从前,闻声片刻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去,立马喜笑颜开,咧着脸迈着大步朝梁秀走去,边走边乐呵地道:“啊呀呀,可算是回来了,秀儿快来。”
若放在从前,梁秀对父亲这一反应肯定不会觉得丝毫不对,因为这么多年来梁沼一直是这般模样,每当瞧见梁秀那可是比天大的事还要开心,可此时的梁秀还深陷在今早那番谈话的情景中,一时还没能给转回来,再次见到与往常一般的父亲,倒显得有些哑口无言。
世子定定地杵在原地,梁沼迈着大步走到儿子跟前左也瞅瞅右也瞧瞧,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那康贤没把爹的秀儿伤着了吧?”
梁秀回过神来,笑道:“没事,康贤并没有怒火攻心,并未想过要交手。”
听得此话梁沼才稍稍松了口气,拉着梁秀朝檀座走去,点点头道:“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世子与南延王二人在榻上相对而坐,一旁的下人本想上前替二人沏茶,却被梁沼唤退,竟自己动起手来给梁秀沏了杯碧螺春。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伯德与你谈了些甚?”
“康贤这人城府深不可测,明里暗里玄机颇多,我没几下就落了下风。”梁秀叹了口气,“若不是雪见和半淮从中相助,今日我怕是得被这康贤斗得狼狈而逃。”
“哈哈哈,爹选的人,错不了。”梁沼不怒反悦,想了想又问道:“伯德话中可还想当这个官?”
梁秀摇了摇头,皱眉道:“他话里虽讲不想再居庙堂,但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不甘,亦或者说想让你请他继续当这个官。”
南延王点了点头,“爹和伯德也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深知伯德这个人的秉性,若不是一心求死,爹请他当这个官又如何?”
梁秀有些疑惑,但并未立马开口问,而是略做思考后才说道:“康贤这个人还有这么大的价值吗?”
“那肯定是有的呀。”梁沼摆了摆手,“人无完人,谁人都会有恶处,用人可用之处,伯德替老夫给江南百姓带来了无数好处,这些年在大事上也是恪尽职守,如此一个忠臣,爹不能只成人优处却不容人半点劣习吧?”
梁秀点了点头。
“当然,伯德是爹的臣不是秀儿的臣,也不曾帮过秀儿,所以秀儿做此事也并非有错。”梁沼语重心长地说,“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若为人首,对忠臣对良将,都无须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这是为人首当有的肚量,何人不想金山银山堆门前呀?何人不想妻妾成群儿满堂呀?不谋逆,功大于过,即是好。”
“懂了。”梁秀说。
“还有,浜儿多年不曾涉世,在很多事上不如你精,你当好好教与浜儿才是。”梁沼正色道,
梁秀点头道:“我知的,不是只有你拿半淮当亲儿子看,半淮在我心里,可是实实的亲兄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梁沼捋着胡须心满意足地点头称好,另只手伸向一旁把棋盘抓来,“来来来,不讲那些,秀儿与爹手谈一局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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