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问,能在此处听得梁王府秘事已是大忌,哪还敢出言过问。
“也不一定就这般简单明了,或许师父想得更长远些。”说罢梁秀起身拍了拍衣襟,出了江夏第,看方向是朝端书院走。
若说梁秀心中对此决策毫无不悦自然是不可能,世子当初前往端书院和师父陈挫商议与康贤相斗一事时,陈挫就觉得以梁秀的城府定是斗不过在仕途摸爬打滚多年的参政知事,认为世子使出浑身解数怕都难以让康贤伤筋动骨,那时梁秀心中就有几分不服气,如今更是实实在在将康贤扳倒了,最终所得决策却是此般,这么说来不还是不认可世子已可独当一面?
当然,归根就底心中不悦也就仅是心中,世子当然不能像常人家的孩童那般耍泼胡来,随陈挫学识多年知事明理当为首,也知此决策是眼下最佳之选,不会无理取闹。
……
梁秀一路行至端书院,与以往一样入了院就朝池中的鹞喊句“王八鸟”,鹞通灵性,一听得这三字就会将头从荷叶下探出,估计也就是听不懂当中含义,否则定是不会理会这位毫无礼数的世子。
目光放于池中几息就可行至屋门,在门外深深一揖,轻唤一声“师父”。
一旁打扫落叶的婢女朝世子作躬,轻声说道:“先生已睡下,知世子殿下会前来拜访,特让奴婢在此等候。”
“师父可有何嘱咐?”梁秀淡然一笑,自己心里所想还是被师父全然摸透。
“先生言‘世子若心有不服则即刻离去,若心有不甘则进屋书永字三百’。”婢女道。
“可还有他言?”
婢女眉间一挑,接着道:“先生言‘若世子反问,只得进屋书永字三百’。’”
果然还是半分半毫都逃不出师父的手掌,本意是想询问若毫无心气师父当会如何,可师父早已断定他怀有心气,再无他言。想到此处梁秀不禁咧嘴哑哑一笑,也不再问,轻手轻脚入屋静心书字,若换作幼时此刻心中或许会怨言连篇,当然,手还是在老老实实地书字,那副憋屈样可是绝无仅有。
约莫半个时辰后梁秀才写足三百“永”字,笔杆缓放至桌面才沉沉吐出一口气。
再去回想康贤一事时已不带分毫不悦气意,与在梅园中一样将此事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忆起,但这次所忆非己优,而是己过,一遍又一遍地去思考,去反思自己在此中处事的不足之处,而非似前些日那般急于想师父认可自己办成此事的本事。足足想了有一个时辰,因一阵寒风袭骨才得以回过神来,两手轻轻一搂襟袖打了个寒颤,扭头看窗,这才瞧见窗纸破了个洞,淡然一笑也不再往深处想,闲来无事俯下头细细观察自己今日所书的三百“永”字。
陈挫能让世子对其如此毕恭毕敬自然实有满身过人本事,就说这每次书完将字递给师父一看,其便可知晓世子的一想一念,接下来多数就会严词责骂,世子也只得乖乖低头认罚,被全盘说破心里所想哪还敢有半点怨念,被师父察觉只会更加生气。
很多次事后世子会去反思当中蹊跷,是否因自己带着怨念所书字迹不同的问题?改,往后书字皆是沉心静气专心致志,可一递到师父手中照样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再反思再改,但还是一样一眼即破,多次反思多次改错后依然毫无作用,师父随意一看还是能全数看透。因此事,梁秀不少拿自己所书的字足一拜访府中诸多满腹经纶之士,请教是否看出有何异样,当然这事没问过南延王梁沼与大年二人,因为完全没必要。可所得要么是阿谀奉承地夸世子殿下年纪轻轻就写得一手好字,要么就是两眉紧皱一脸愁闷地说“在下眼力尚浅未曾看出世子殿下在字中所含玄妙”之类毫无意义的话,最后世子不得不前往摆兵舍请教小师傅李桢,可所得也就一句“秀儿勤学苦练书法多年,终成峻秀”,此番梁秀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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