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愣了愣,疑惑地摇摇头。
“那秀子的枪法是何人传授?”澹浜皱眉,“其枪法中含杂着些许泉乡气息。”
大年止住捋须的手掌,皱眉思索片刻后摇头道:“老拙怎不知公子曾习过枪法呐?”
“秀子未曾练过?”澹浜愕然道。
“老拙跟随公子这么多年,若记得未错,还真未见过公子耍枪呀。”大年疑惑不解,“澹公子为何这般问?”
“昨夜秀子使枪杀敌,我见其枪法略微生疏不通技窍,还以为是府中哪位护院胡乱授技给秀子。”澹浜淡然一笑,“既然无人传授,那秀子真是武学奇才了。”
大年目瞪口呆,“澹公子的意思是…公子无师自通呐?”
“非也。”澹浜摇摇头,“想来是前些日秀子观我出枪有感,这般照葫芦画瓢耍出几许轮廓来。”
话说至此,二人心中皆是对梁秀这可怖的眼力惊叹不已。
车厢中梁秀脱去被砍得满目疮痍的黑衣,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赵雪见抿了抿嘴,轻轻为其包扎,梁秀不时因伤口传来的剧痛闷声咬咬牙,不知不觉中沉沉昏睡过去。
……
梁秀微眯着眼,眼前暖暖烛光在秋风中摇曳,似随时都有可能会被秋风扑灭般,显得弱不禁风。欲抬手揉揉脑袋,仅是稍稍一用力全身上下就传来剧痛,轻哼了一声不再动弹,只得干巴巴地盯着烛火发呆。
身旁趴在床沿的赵雪见被梁秀扰醒,赶忙握住世子的手柔声道:“世子莫动的好,您身上的伤还未愈合的。”
“我睡了多久了?”梁秀扯了扯嘴角。
赵雪见抿了抿嘴,望着面色苍白的世子心如刀绞,纤细玉手不由握得更紧了些,轻声道:“世子昏睡两日了,下次不许再这般拼命的。”
梁秀很努力地笑笑。
“世子这般拼命,体内劲气早已用尽,倘若再多使一个时辰会丧命的。”赵雪见皱眉含嗔。
梁秀静静听着,脑中却早已想着别的事,待赵雪见絮叨一通后才无力说道:“康贤的事如何了?”
赵雪见嗔视梁秀,不作回答。
“好好好,不问这事。”梁秀缩了缩脖子,“那花登魁如何了?”
“昨夜因为‘康和豫身死’一事诸多青楼迫于康伯德的威压将花登魁停演一日,城内全盘搜查杀手康和厚。”赵雪见不假思索道,“今夜花登魁恢复选演,姽婳姑娘早前就前往吟芳园了的。”
梁秀眉头紧皱,“康贤恐会拿她麻烦。”
说罢梁秀咬着牙忍痛起身,奈何赵雪见如何劝说就是不听,无奈只得扶其起身。
“半淮在何处?”梁秀问。
赵雪见为其更衣,“澹公子随李先生前往吟芳园了,世子伤病未愈,莫去的好。”
梁秀回头吃力地抬起手揉揉婢女的脑袋,笑道:“为何不去?有个人必须得见见。”
赵雪见皱眉疑惑,数息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知真知假知其言中意何。
“走,随我去赏花登魁。”
城中这两日燥得很,白发人送黑发人最为悲惨,加之还是如玉似宝的独子,正二品的参政知事康贤因丧子一事把苏州城闹得鸡犬不宁,就差掘地三尺来寻康磊了。其中当属按察使朱亮最为头痛,因康愈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康贤这时候哪还顾他人感受,明令衙门必须将康磊缉拿,这等关头朱亮哪还敢去触参政知事的眉头,只得拖着疲惫身躯领衙门众多人手彻夜搜寻。
平民百姓只知参政知事丧子把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往上庙堂纷争倒是知之甚少,中书舍人康瑞便在这两日内被胞兄康贤怒杀,康瑞临死都不知自己儿子已身死城外,为保儿子不死只得坚定不移地说自家通孔,康贤哪压得下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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