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生也未太清楚是何人要杀姑娘,但阻拦的人姑娘想必也知是谁家人了。”苏姝笑道,稍稍抬手示意姽婳迈步。
“公子…是世子吗?”姽婳喃喃念了句,凄凄一笑。
敢与康参政作对,敢赎姽婳出楼,敢承诺让姽婳参花登魁,敢应允替姽婳杀康愈…
自居梅园,有个叫大年的马夫,有个叫水官的侍卫,有个叫赵雪见的婢女…
原来你是江南世子啊,那姽婳…有何资格接近您?
“轰隆!”
又是一声响雷将姽婳惊回了神,本能间抬手欲抹眼泪,愣了愣不禁傻笑,雨水不停从额头流下,哪还看得到泪呢。
“走罢。”苏姝轻声道,心如止水。
姽婳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眼雨中厮杀的三人,随苏姝离去。
这会儿吟芳园中无数人堵在园口出,孔缯一时半会也没法离去,倒不如在楼中安闲自在地品茶,但此刻枢密使孔缯已惊得坐不住,站起身望着雨中激战的三道人影,眼底微微浮现一丝恐惧。
“那二人到底是哪家护院?”孔缯扭头朝身旁仅剩的护院喝道。
护院被孔缯喝得失了神,忙摇头答道:“小的也不知啊!”
孔缯狠狠地瞪了其一眼,扭头看向厮杀的三道人影,汗侵满背。
那护院心中重重松了口气,幸好大人没让他前去打探,此前接二连三派去五六位护院,没有一人能回得来,那些个护院还未来的及走到园心处就有一道黑影掠出一刀穿其胸膛,无人可近观。
“安恒可有胜算?”孔缯问道。
护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回大人,小的认为…安护院的胜算…微末。”
“微末?”孔缯手掌重重拍打桌面,“一个歌伎,为何会有如此高手保护?”
“大人,小的认为。”护院支支吾吾,“怕是…赏人。”
“赏人?”
“小的行走江湖时也碰巧见过几次这种刀法。”护院望着园中的刀光,“应是赏人不错。”
孔缯皱眉思索,片刻后自道:“谁会花重金雇两个赏人杀安恒?徐鸿祯不可能这般财大气粗!”
“如若小的未看错,应是赏人无误。”护院望着那刀影,噤若寒蝉。
孔缯亦是吓得心惊胆战,远处一朵猩红血花在夜色中炸开。
安恒亡。
……
苏姝带着姽婳随人潮缓缓出园,走至巷角处扶姽婳登上破旧马车,苏姝正要上马时忽然听见有人喊,回身望向街尾,微微笑起。
“孪彧。”那人朝苏姝摆了摆手。
看其身影是位老人,驼着的背向上拱起,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苏姝微微作揖,恭敬道:“老先生。”
老人淌着雨水走至苏姝身旁,个子本就不高还驼着背,像一座山丘拱起,罩着顶斗笠。老人仅到苏姝肩膀处,头发花白,浑身上下没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眸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先生为何在此?”苏姝敬道。
“老朽来看看徒儿。”老人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苏姝,“可有受苦呀?”
苏姝苦笑不言,心中暗骂不止。下山前问你来不来,你说不来,坐着破旧马车一路颠簸至此半条命都给留在了路上,你却悠哉悠哉出现在此,还说是来看徒儿,你说气不气?
这时街角处一大一小两只青驴缓缓徐来,那步伐迈得犹如看破红尘的世间高人,悠哉悠哉。
若仔细端详,会发现,青驴未湿。
苏姝哑然失笑,望着那两匹青驴问道:“骐骥与骅骝怎来了?”
“这俩驴不肯留在山中,非得随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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