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另手握着茶盏食指轻搓盏沿,眉毛微微皱着沉思,二女见其这般也不出声,梅园静听溪淌。
待得片刻后,梁秀拿起茶盏啜了口碧螺春朝赵雪见问道:“老酒鬼可回来了?”
“今早入城了。”赵雪见同是轻轻抿了口茶柔声应道。
“那你备些剑南春,晚些我回来取。”梁秀说。
“奴婢这就去备。”赵雪见正欲起身,又想起些什么,“陈先生让奴婢告知公子,算子李苍术昨夜在泱城遭袭身亡。”
听得此语梁秀挑了挑眉稍稍诧异,提到嘴边的茶盏也愕然止住,沉默片刻后不禁笑了笑,随即缓缓将茶盏放会案上,偏了偏头问道:“师父可还说了些什么?”
赵雪见摇摇头后入了屋,唤人拿酒去了。
梅园中余梁秀、姽婳二人,这几日姽婳在梅园中待得很舒心,当然这是梁秀不在的情况下,这位公子的脾气让人摸不透,对人言语时柔时冷,虽然赵雪见总说公子心不坏但姽婳自觉感受不到半分,那日穿镜假杀好不容易留下点好,却早已被其对封香见死不救一事相抵,余下多是感觉这人古怪不定,像几日前摸个茶盏就竖寒眼似要杀人一般,诸此类事后姽婳对这位不知名姓的公子委实有些害怕,反正就是不可能先开口跟他说话的了。
虽说姽婳不得出梅园,但每日可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园中抚琴浅唱,且园中往来稀少,不必像待在清乐楼时对内对外谨慎提防,岂不乐哉?
这里除了那位古怪公子及神出鬼没的天中、水官以外就赵雪见一人可来,平日里赵雪见闲了就会到此处教姽婳抚琴弹奏,与之交谈也不必像对楼中那些明笑暗跌的女子那般处处留心,生怕说错一句话就毁了前程,更不必再日日与那些满脑秽俗的富人绞尽脑汁斗智斗勇,相比之下此处睡醒可赏景抚琴,睡前不必愁思明夜,这样的生活真的很舒润人心,唯有一点不足就是与外边彻底断了音讯,不知老母在家安好不安好,胞弟生意做不做得稳当,其妻儿有不有得温饱,是不是已不再滥赌……
总而言之,只要梁秀不在梅园出现,那此地就是姽婳心慕笔追的世外桃源。
“我这般愚弄康磊,你如何看?”梁秀随口一问。
姽婳陡然愣了愣,愧疚地笑笑没回话。
“看得出你对康磊是有些许好感的,人嘛,掏心窝处久了难免如此。”梁秀闻着碧螺春,撅了撅嘴显得有些不解,“我挺想不通你为何会选择翁杭,怎么说那布政使都已将你背弃,为何你还因其背弃了康磊呢?”
一旁的姽婳身形怯怯懦懦,眼中五味交杂,微微沉默片刻后才吸了口气道:“既然必叛其一,相比于翁大人对姽婳的恩情,姽婳对和厚公子的好感就太过卑微了。”
“何来卑微?倒也有趣。”
姽婳淡然一笑,喃喃道:“那种遭遇本就鸡肋,和厚公子心向陈家闺秀,愿与姽婳深谈不还是因为姽婳本就知其行事,也就是个倒苦水的花瓶,说白了姽婳就是枚棋子,倒也贪那虚念愿打愿挨,自欺欺人罢了。”
“挺好的,再之翁杭呢?”
“翁大人对姽婳有知遇之恩,没有翁大人姽婳如今在何处给人做奴做马都不知,姽婳不能因那点私心就愧对翁大人,虽然公子一切已心知肚明,但姽婳图个心安。”姽婳带着些许愧疚说完,竟鼓起勇气看向梁秀。
几日相处下来姽婳也不再似初次相见那般藏藏掩掩,深知眼前这位年纪尚浅的男子对拿捏人心颇有伎俩,大抵也知梁秀问自己不过就是图个乐趣,这些事即使自己不说他要真想查知也就随手之事,且在人屋檐下,人家还好意让赵雪见帮着自己提高琴技,待客吃睡亦都是上佳,与其谨言慎行讨不愉快,倒不如随心所欲坦荡相谈来得更好些。
二人四目相对片刻,姽婳微微有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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