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尘戏子?
要说在花登魁上茶艺表演也颇受瞩目,能上榜的姽婳对茶艺自认也算略有精通,但此间赏过赵雪见的一番茶艺深觉不如。
梁秀扭头看去,倒也未在意其的闲言,笑了笑招手示意姽婳过来坐下,随后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赵雪见递来的碧螺春,嗅着醇厚的茶香,脑中不停回想着今日所观所见,先是把看到的游戈咏刀法缓缓在脑中过一遍,随后又缓缓缕清姽婳今日说的那些言语。
突然猛地一睁眼皱眉看向姽婳,冷冷道:“莫碰那盏茶!”
姽婳本是顺着梁秀所指缓缓走至茶案前坐下,见桌上有三盏茶以为是供在坐三人品赏,加之又昏睡了半日喉中干渴,正想伸手去捧那茶盏时梁秀突然发声,且变得那般冰冷无情,这可把姽婳吓得不轻,赶忙埋着头两手互捏,抿了抿嘴不知自己犯了何事。
“姽婳姑娘刚到此间不知当中缘由,公子怪不得的。”一旁的赵雪见自然知晓梁秀为何发怒,赶忙提壶为姽婳倒上一盏茶,这才轻声解释道,“姽婳姑娘有所不知,那盏茶是倒给王…倒给夫人的,姽婳姑娘饮这盏。”
姽婳哪里知晓当中事系,被梁秀那么一说噤若寒蝉,埋着头哪还敢伸手去碰茶盏。
这时天中匆匆走入梅园,朝梁秀拱手行礼后从怀中拿出一纸递给梁秀,随后又匆匆离去。
“我有事出去一趟。”梁秀接过书信打开粗略浏览一遍,随即站起正要离去,又回头看向姽婳,“有何不知的可问雪见,你且安心在此抚琴,待花登魁那日馥郁传香。”
说完即匆匆走出江夏第,梅园中仅剩二女,赵雪见见姽婳一脸紧张之色,笑道:“喝吧,公子人不坏的。”
姽婳抬头望向赵雪见,看得到其眼底那股柔和,这才敢开口:“姽婳愚笨,不知这盏茶是给贵夫人准备的,还望雪见姑娘替姽婳向贵夫人赔个不是。”
赵雪见听得稍稍一愣,随后仰头强颜一笑:“夫人…早已仙逝。”
姽婳抿了抿嘴,心中五味杂陈,对这位不知名姓的公子映像变得更加模糊。
……
梁秀此刻已出了古城,顺着天中所给书信描素的地方走去,不多时到了一家赌坊外。
赌坊没多大讲究,梁秀随意撩开门帘走入,里间倒是不小,人声嘈杂喧闹不停,形形色色七八桌赌桌前都围满了人。
“来来来,摴蒱摴蒱,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六爷,您玩这么大?”
“六爷豪气,五十两压卢!”
“豪气甚就豪气,怕是输没了脑子,这估计又得输五十两。”
“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六爷听到可不把你狗腿打折。”
“这可是康大人的场子,老子怕个甚,他六拐子敢砸康大人场子?哼哼。”
…
一旁十几人拥着一张八仙桌,听其中叫嚷声可知赌的是摴蒱,樗蒲所用骰子五枚,有黑有白,它们可以组成六种不同的排列组合,也就是六种彩,其中全黑的称为“卢”,是最高彩亦是最难中的一彩,当然赔率也颇高。从中听得这位六爷今晚已是输了数百两银子,当下仅剩最后这么五十两,欲想翻身恐怕也只有押“卢”搏一搏了。
一阵吵杂吆喝后坐庄的大汉大喝一声,手中骰子摇晃,随后开出了此轮结果,大汉先是眼中一亮,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桌对面的六爷叹道:“对不住了六爷,这开的是‘稚’,六爷还来么?”
说着赶忙伸手把八仙桌上的银子揽至身前,赌场一家喜来一家悲,见得结果后叹的叹笑的笑,六爷此刻整个黑沉着脸,咬牙切齿青筋暴怒,猛然一用力将八仙桌给掀翻,指着坐庄大汉破口大骂:“好你个貔貅李,老子连押六手‘稚’你不开,方才压‘卢’你就开,你定是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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