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折丝长留,空闻琵琶音。道路阻且长,游子何所归。双目混沌生,悔悟徒伤悲。朝花可夕拾,昔人不可追。捻丝轻作线,彩绣绘鸳鸯。怎奈红颜薄,和泥筑新冢。不乞孟婆汤,他生我亦生。”陶清觞听时已热泪盈眶,听完便泣不成声,心里又惊又喜,又悲又伤。惊喜自然是因为玉玲珑挂念于他,给他留了一首诗,将其心意和盘托出。悲伤自是因为玉玲珑已然仙逝,可他却未能再见她一面。
原来,这幅画正是出自玉玲珑之手,当年她打伤陶清觞的眼睛,又将他赶下山,终日郁郁寡欢,自认为亏欠于这个徒弟。她曾多次想把陶清觞找回来,但碍于妙真道门规,此事只能作罢了,但她总是睹物思人,终于有一天,她把自己的心意都化为一首诗写了出来。那时,沈逍鹤仕途不畅,听闻峄山之上的妙真道,便想前去出家为道士,忘却一切烦忧,恰好碰见了玉玲珑,从谈话间玉玲珑得知沈逍鹤是陶清觞的徒弟,兴高采烈,将一首“无题”诗藏在八卦图后,便是想:他见也好,不见也好,一切皆有天定。沈逍鹤更是得到玉玲珑的启发,而决心开宗立派,建立了道教支派“正真教”。
“师父,都是弟子的错。”陶清觞双膝跪地,嚎啕大哭起来,苏旸与沈珺在旁看着,不禁也心痛神痴,替人垂泪。
沈珺轻声道:“师父,师公她定然也不希望你如此伤心的。”
陶清觞痴了好久,摸干了泪水,抚摸着纸上凹凸有致的簪花小子,似乎能感受得到当初玉玲珑作此诗时的心情。
过了半晌,陶清觞开口道:“徒儿,你们把这八卦图重新贴上去吧。”
沈珺捡起八卦图,将其原原本本地贴好,不留一丝痕迹。自那以后,陶清觞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至少他明白了玉玲珑的心意,知道玉玲珑从未因此而恨他怨他,这对他来说就以足够了,至于鸳鸯情意既逝何求?
陶清觞过得越来越潇洒自在,世间再无一事足以烦忧。沈珺和苏旸也总算安了心,他们既然学成武功,自然要离开山谷,回去报仇,不能再留在此处陪伴陶清觞。
“你们要走也可以,不过……”陶清觞听明其来意笑道,“我吃惯了二狗子煮的菜,你们要走了,我老人家就再不能享用那些人间美味了。所以,我想请二狗子你教我煮菜。”
苏旸道:“师父要学,徒儿自然是义不容辞了,不过徒儿也有一事要求师父。”
陶清觞笑道:“你有何事要求?”
苏旸将沈珺的手拉了过来,与她齐齐跪在陶清觞面前道:“师父,我与三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因我们二人高堂早逝,无人可为我们主婚。如今我们拜了您为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是父,便是我们的亲人,所以弟子斗胆请师父为我和三娘当主婚人。”
陶清觞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忙把他们扶起,对苏旸道:“难得你开窍,师父答应你就是了。”
“多谢师父!”
“不过,山谷中既无八抬大轿,也无礼乐阵仗,还得委屈你了,三娘。”苏旸凝望着沈珺,深情款款道。
沈珺将头一横,扁着嘴道:“当然委屈了,不过……委屈我也肯嫁!”
苏旸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时中秋月圆,人应团圆。苏旸乘舟出了山谷,到了街上置办红烛彩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还让人裁了两身喜服。一切都准备妥当,这才回了山谷,吉时一到,门前一串爆竹噼里啪啦作响。
一袭彩绣红装的沈珺莲步走来,与苏旸一起拜了天地,又向陶清觞拜了一拜,最后行了交拜礼,送进了洞房。
红帘喜帐,莫不彰示着新婚之喜色。苏旸拿起喜称,挑开喜帕,凝云淡淡、蜻蜓款款,碧瑶玉簪上青丝,脸微销红眉微浓,巧笑倩兮,姽婳妙兮。沈珺嫣然微笑,这一笑便可摄人魂魄,苏旸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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