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懊恼,还有无边无尽的思念。
他与枭衍之间的距离不是生死相隔,而是思念,深沉无边的思念。
流荒眼眶微红,紧握着辛吾的的双手,几度哽咽“阿衍是最厉害的鬼族将军,除非是他自愿,否则……谁也挡不了他的路。”
“流荒,”辛吾控制不住地放声哭出来,“我好难受,心里好疼。”
流荒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我都知道。”
宋白泽出现前,辛吾已经接受了枭衍再也不会回来了的现实,他未曾习惯,却可以逼着自己习惯,这一过就是八千年,期间,他不知自己经受了多少绝望,多少痛苦,多少泪水……
当他终于可以坦然面对的时候,宋白泽出现了,与枭衍一模一样的外貌,一模一样的声音,不经意之间的动作表情都像枭衍……是在做梦吗?
他一定是在做梦,因为那是个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人啊!
可他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会哭会笑。
是他回来吗?是他回来了吗?
他不断质问自己,疯魔一般地质问自己,是……他的阿衍回来了吗?
可突然有一天,他却悲哀地发现他的阿衍从未真正回来过。
谁能告诉他,他要如何去面对这种失而复得?
谁能告诉他,他要如何像以往一样坦然接受枭衍已经不在的事实?
原本……他已经习惯了的,他逼着自己习惯了的,这种绝望,有谁能与他真正地感同身受?
“流荒,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辛吾哭个不止。
流荒喉咙一阵阵发紧,几次张口,都欲言又止……她能说些什么?她又能说些什么?
语言是多么贫乏的东西!
高兴时,它表达不出来;悲伤时,更是没有一个词能概括出那种悲凉的绝望。
她只能一遍遍说“辛吾,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辛吾。”
辛吾这名字取得不好辛者,苦也,辛吾,苦吾。
明明是个风流的家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该死的明明是她啊!明明是她!
为什么死去的偏偏是他们的阿衍?
大荒真是跟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重生与再造,竟要踏过兄弟为她死去时流下的鲜血!
鬼王若要重生,就必须浴血!
这血!不是自己的,而是鬼族军团!
这便是众鬼存在的最大意义为鬼王而死!誓死效忠鬼王!流尽全身的血液,以求鬼王重生!
王,如果没有最忠实的信徒,就不配为王!
换言之,若是有一天,夜鬼军团将不再绝对效忠流荒,那么大荒很乐意将她淘汰掉,重新孕育出一个更厉害更变态的新鬼王来。
从前,流荒以为鬼王就要保护自己的军团,自从枭衍死后,她才明白,鬼王是饮着他们的鲜血不断壮大起来的怪物!
辛吾说“我想念阿衍了。”
流荒说“那就去看看他吧。”
辛吾应声说好,便去了大地之心。
这是他八千年以来第一次踏足这片特殊的土地。
他放不下枭衍,更不肯放过自己。
那身黑黢黢的铠甲闪烁着冷耀的光芒,似乎是不甘心待在着冷冰冰的大地之心,又好像是在替自己的主人骄傲。
即使过了千年未见,那身铠甲仍准确无误地刺痛了辛吾的双眼,它说着无声的话,讲述着属于枭衍的英勇一生。
辛吾伸手摸了摸被铠甲从头到尾护着的枭衍的脸,冰凉却柔软的触感,叫他浑身颤抖不止,这才是枭衍的身体,枭衍的温度。
辛吾泪眼模糊“阿衍……对不起,我,一直,不敢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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