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这像是一下子说到了贺全贵的心里,他刚要点头同意,可一想到,请仙人也要不少钱,便一下子犯了难。
陈大婶似乎很明白自己老伴的想法,看到贺全贵为难的神情,便出着主意说道:“柱子娘这两天下葬,完事你让柱子跟你走一趟,去找镇里,他门看在柱子戴孝的份儿上,一定能帮看咱们!”
贺全贵本来都已经动心了,一提到镇里,他的心头狠狠一跳。
几年前,村里有个娃子不知撞了什么邪,成宿成宿的哭,当时他正好去镇上开会,便提出多要些救助金,给那娃子请个仙人去去邪,当时便被上面的领导号一顿批。
他们说,这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怎么还搞这些封建迷信!村长也是官儿,如果他这个当官儿的都这么信鬼神,怎么带领群众破四旧?!
当时他心里还挺不服气,祖先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假?只不过,上面领导又说了,他再这么执迷不悟,以后的救助金就别要了!
他当时只能不再说话,上面批下来的钱,贺全贵便给村里那娃子找了大夫,果然还真给瞧好了!
这几年下来,县里镇上的宣传,让他也渐渐接受了世上无鬼神的说法,只是刚才他老伴那么一说,他又差点儿给信了回去。
心里摇摆了一阵子,贺全贵一瞪眼,对陈大婶厉声道:“以后这种事别乱说!许的病跟柱子娘没关系!”
说完,转身离开了家,急得陈大婶大后面直跺脚。
许可依旧躺在床上,体温再次升了上来,脑中晕晕沉沉,始终在清醒与迷糊之间徘徊。肠胃中的不适几乎让他麻木,几天下来,整个人几乎脱了形。
陈大婶看到许可这个样子,心疼得直抹眼泪,二花娘又来看过一次,也跟着掉眼泪,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挺好的娃子,如果不来这大山,哪儿能遭这个罪?早知道咱就不要什么老师了,咱们命就如此,念什么书?凭白搭上了许老师!”
她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屋里的许可正好醒着,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来支教的初衷,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并不是多么伟大高尚的人,当初来这儿的目的,甚至可以说有些自私。
而二花娘有多想让二花上学,许可也知道,现在她竟然说宁可不要二花念书,也希望自己平安,许可此时只觉得很是无地自容。
他一向自诩正直,做人问心无愧,可在面对这些朴素的村民时,许可竟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卑微,这么庸俗可耻!
不知什么时候,二花娘已经走了,再听到清晰的声音,却是老村长回来了。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栓娃子爹,他一身破旧灰衣,胳膊上带着孝,手里捧着个破筐,筐里似乎还装着什么。
他一脸憔悴,同时又带着焦急,匆匆进到屋后,看到许可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
再次问清楚了许可的症状后,栓娃子爹从他的破筐中心地挑出一些草药,交给陈大婶后说到:“许老师这样子,跟我娘刚病的时候很像,我觉得这些药差不多能行,婶子,您给老师试试。”
栓娃子爹说得认真笃定,陈大娘深信不疑,立即接过那些药就准备去外面煎药。
老村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他那双苍老的眼睛中,却饱含着无奈与担心。
许可虽然虚弱得起不来,可栓娃子爹的话却让他一阵阵的无语。
他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他们就是这么乱吃药的?生病吃药只凭感觉,这也太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别说医疗条件,就是能否吃饱饭都是个问题。现在还能拿出些草药,是怕这也是栓娃子家的全部家底了。
想通了这些,许可只剩感激。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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