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烛台……啊,还有火石绒布,公子,要打亮吗?”
“当然要了!”聂尘觉得有些头疼,这问题居然还要问:“快些点亮!”
啪啪啪,几声金石交加的响声后,一点菊豆般的火苗伴着几点火星窜起,狗子眼疾手快的把着火的绒布凑到烛台上残留的半截蜡烛上,温暖的烛光旋即照亮了整间土室。
跃动的烛光里,聂尘站在一间刚刚一人高的土室中间,面对着六个整齐排列的铁箱子,土室一丈方圆,洞壁上开有两个口子,一个是刚刚三人摸进来的那一个,另一个则开在对面的土壁上,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往哪里。
狗子端着烛台和荷叶站在边上,聂尘注意到那里墙壁上有一处小小凹陷,大概就是专门放烛台的位置。
“公子,这里好像……藏宝洞啊。”狗子新奇的四处打量,走过来道:“莫非老爷的东西就藏在这里?”
聂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双手去开箱盖:“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
狗子把烛台凑近,给他照亮。
箱子一开,一阵闪亮的光几乎刺瞎了两人的眼睛,聂尘闭上眼皮又眨巴了几下,才恢复视力,眯着眼仔细一看,箱子里全是一锭锭码放得非常规整的元宝,“大明官银”几个阴刻的文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聂尘的心,一下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开箱时的紧张化为开箱后狂喜。
哈哈哈,老子发达了!
身边的狗子明显的吞了一下口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远处的荷叶也掩住小嘴,“啊”的轻呼,聂尘则用颤抖的手,拿起一块银锭,掂了掂重量,大概十两左右,然后下意识的在嘴里咬了一口。
入手沉重,口感绵软,这是足额的纯银啊。
这一箱中,粗略的算一算,起码这样的银锭摞了七八层,也就是……多少来着?
聂尘已经不想去算了。
他狂喜的继续开箱,宛如深入四十大盗洞穴的阿里巴巴,连开五个箱子,都是满满的银箱,错落的银锭在里面静静的躺着,仿佛无数羞涩的黄花闺女,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等着夫婿去掀她们的盖头。
璀璨的白色银光在烛光照耀下,将这间土室亮得犹如白昼,五个大开着的银箱仿佛五座富足的矿,将穷途末路的聂尘感动得涕泪横流。
老爹啊,感谢你,聂尘在心中将从未谋过面的聂震东连拜了无数拜,然后走到最后一个箱子面前,打开盖子。
跟别的不同,箱子里面没有银光泻出来。
里面孤零零的,只有一个暗淡无光的普通木头盒子。
盒子是松木的,上了一层清漆,朴实无华。
聂尘有些意外,这有些反常啊,难道老爷子装第六个箱子的时候没了现银,改放银票了吗?
聂尘孤疑的拿起盒子,摇了摇,盒子很轻,里面也没有贵重金属制成的装饰品滚动的声音。
盒子没有锁头,聂尘轻轻打开,里面果然只有一张纸。
盒子不重要,聂尘随手丢开,借着狗子手里烛台的光,仔细去看那张纸。
繁体字看起来有些吃力,不过聂尘依然很容易的认出来了,这是一张船引。
大明漳州月港市舶司发放的船引。
土室里的光线随着烛光的摇曳而忽明忽暗,从洞壁出口处吹来的风带来阵阵清凉,把盛夏土洞吹得惬意无比,令本来在上面被熏得汗流浃背的狗子和荷叶觉得实在舒坦。而聂尘却捏着手上的纸,觉得浑身发热。
这几天里,他耳闻目染,从来往的人们口中,深深的知道了这船引的价值。
大明隆庆开海,直到现在,也是有限的开海,官府认可的合法贸易海港只有月港一处,别的地方哪怕海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那也是上不得台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