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进来,在祁溯将视线与其对上的瞬间便想起他祖母的话来,赶紧别开视线,不再看他,但见了他也不能什么话都不说,那样显得更为尴尬,出于礼貌,祁溯起身向白远贞点头行礼:“见过白大人。”
白远贞神情淡漠,点头道:“翛王殿下。”
“……”
不等祁溯抬起头来就已经绕过他,到了凶犯的身边,蹙眉问了身旁的少卿一句:“死了?”
少卿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凶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刚刚翛王殿下打他的时候还有气儿呢,许是昏过去了,等会儿给他泼些水便可清醒,来人,去取水来。”
“是——”
结果水泼了,人却没有醒过来,少卿与站在一旁的祁溯皆是一愣,“不会吧……来人,把他翻过来看看。”
两个人将人翻过来一看却吓得祁溯往后退了三步,靠在小乌龟的身上才没有摔倒:“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看那凶犯的时候还是活着的,虽然身上的伤不轻,但根本不至于会死,但为什么现在他竟然七窍流着黑血,连脸都开始黑了,祁溯能感觉得到,身后小乌龟扶着他的手臂也在颤抖:“好,好可怕……殿,殿下,他,他这是,服毒自尽了吗?他的七窍,怎,怎么会,流,流这么多的黑血……”
祁溯赶紧回过头去,就见小乌龟别过了脸去,被那凶犯的脸吓得身子止不住颤抖,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哪见过这样骇人的场面?祁溯见了极为心疼,便将他的头压下去,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再让他看地上的死尸,边拍着他的后背边安慰道:“别怕,别怕……我们不看他就是了,不看他就是了,不过是流点血罢了,有什么好怕的,是不是?”
“嗯……”
小乌龟轻轻点了点头,抓着祁溯的衣衫不肯撒手。
“……”
在云简的印象里,这对主仆之间关系是并不怎么好的,翛王口中的小乌龟,原本被称为小王八,传闻翛王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拿鞭子抽他解气,所以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站在翛王的身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翛王自从头伤好了以后,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以及对他关怀备至,比对亲弟弟还要更胜,而小乌龟更是,无论翛王在何处他便追随到何处,只要是能找到的地方他便一定会去,或许对于这样的少年来讲,仇恨什么的,确实是可以轻易被原谅的吧。
云简转头就见白远贞盯着地上的尸体蹙紧了眉头,便上前询问道:“大人,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祁溯闻言也转回了头去。
白远贞看着从七窍流出来的黑血朝少卿问道:“到大理寺受审之人的衣物都是要经过严密搜查的,那么,此人毒从何处而来?”
少卿回道:“这……许是他投案自首前便已服下,结果刚巧方才毒发身亡?这样的案子,下官倒也不是没有见过……”
白远贞盯着尸体想了想,最终淡淡道:“传仵作。”
“是。”
祁溯不解,低声问了一句:“仵作?什么叫仵作?”
小乌龟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是验,验尸官,像凶犯这样非正常死亡之人,通,通常都是要传唤仵作来检验尸身的,”小乌龟拉了拉祁溯的衣袖,“殿,殿下,我们出去好不好,这里呆的久了,真的好令人,觉,觉得压抑。”
祁溯轻轻拍着小乌龟的后背,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便点了点头,拉着小乌龟的手带他出去了,恰好门前有棵高大的柏树,树下的阴影正好给他们二人乘凉,祁溯便带了小乌龟一并坐在了树下,祁溯长舒一口气,头靠柏树树干闭上了双眼:“我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那个凶犯。”
“咦?”小乌龟顿了顿,“殿下这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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